,甜香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混着灯阵的光,混着雾里的热,混着星台的星砂,漫山遍野地淌。
他取出符种,那是用哑钟焦纹刻的小牌,按进胸前衣襟时,能感觉到符种在发烫。
“他们以为破阵靠的是刀……”他对着风说,“可若整片大地都是钟,谁还需要敲?”
话音刚落,脚下地脉突然剧烈搏动。
那震动不是从地底来的,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七十二户的心跳,三千儿郎的呼吸,十万百姓的念力,像潮水般撞进哑钟。
钟声在他脑子里炸响,清越得像要穿破云层。
黑渊最深处,那双巨眼缓缓睁开至七分。
绿莹莹的瞳孔里,竟浮起哑钟的虚影——不是刻着《守衡谣》的哑钟,是活的钟,每道刻痕都淌着人心的光。
星台的柳如烟正盯着罗盘发怔。
突然,星砂无风自动,在盘心聚成把刀的形状。
她抬头望向谷口方向,月光被阴云遮了大半,只能隐约看见远处有黑影在移动,像座山在爬。
“厉骁……”她捏紧罗盘边缘,指节发白,“来得比预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