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发出“刺啦”的声响。
他捏着那粒黑砂,转身对候在一旁的楚瑶道“这砂里混了安魂香的余料——前朝用来镇皇陵的。”他从木匣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铜盒,“送去宫中秘炉,要最快的火候炼化。”
楚瑶接过铜盒时,指尖触到盒身的温度——和她每日晨课用的鎏金手炉差不多。
“我今夜就走。”她将铜盒贴身收进锦囊,“用飞鹰传信,三日后必回。”
天刚擦亮,演武场的鼓声就响了。
林风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两千士兵在烈日下扎马步——汗水顺着他们的下巴砸进泥土,却没有一个人动。
“鬼魅畏光,谎言惧真。”他的声音混着鼓声传出去,“从今日起,所有训练改在午时。夜巡的兄弟轮班,每更敲三通平安鼓——别让寂静生了鬼。”
士兵们的应和声震得旗杆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柳如烟站在旗台下,望着他们被晒得发红的脸,忽然摸出怀里的梦简。
竹简上的墨迹还在渗,可新记的梦话里,“降者生”三个字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深夜,柳如烟又上了高台。
梦简在她掌心发烫,竹简上的纹路突然扭曲成蛇形——那是有重要情报的征兆。
她闭起眼,耳边响起细碎的对话“焚寨为饵,诱其深入……”“林小子精得很,未必上钩……”
她猛地睁眼,抓起案头的密信鸽。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主帐时,她看见林风的帐中还亮着灯。
他站在沙盘前,蜜蜡灯的光映着他的侧脸,手里的炭笔正沿着敌国隐寨外围画虚线。
“好一招以退为进。”林风的声音很低,却像刀锋划破绸子般清晰,“可我偏不踩坑……”
他的目光扫过沙盘边缘的营地模型,停在密密麻麻的营帐标记上。
炭笔在“营帐”二字上顿了顿,突然轻轻一勾——不是圈,是半道斜线。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鸟。
林风将炭笔插回笔架,转身时碰倒了案头的蜜蜡灯。
灯芯在地上滚了两滚,暖黄的光恰好照在沙盘边缘的营帐模型上,将那半道斜线映得更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