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断臂
紧闭的门窗将闷热锁在屋内,与有情人之间蒸腾的欲望缠在一起,越烧越旺。
唯一用作纳凉的团扇掉在地上,随之而落的是几片裙角。沈持筠吻得凶,但实际也只会这点。
他能感受到知微那一瓣一瓣的裙子已经散开,光|裸的腿就贴在他身上,可他不敢乱看,手更是规规矩矩地挤在知微的指缝里。知微由着他亲,不拒绝也不迎合,但很多时候纵容本就是一种引诱。沈持筠很想得寸进尺,只不过他一个清修多年的修士,连亲吻都是从知微身上学的,其余的更是尚在摸索阶段,一时又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埋怨知微不给他准备的机会。
“今天…还是换一天?”
知微终于听懂他在说什么,克制着没有笑出声。她想起昨天自己只是摸了一下沈仙君的胸口,就吓得他慌忙逃出门去,今日才回来,逗人的心思又卷土重来。
她曲膝在沈持筠腰腹处顶了一下,几乎是用气音道:“你想要吗?”沈持筠心想这是什么话,他又不是花楼那些专门服侍人的侍者,脱了衣服也只当是做活挣钱,他既然贴上来,自然、自然是……沈持筠耳尖烫得要熟了,都不能继续想下去。“你跟你以前的道侣……说话也如此直白吗?”知微没留心这是他的试探,随口回:“我以前没有道侣。不过我说话一直这样,你才认识我吗?”
沈持筠眉梢轻挑,没等喜意上头,忽地又想起知微记忆不全,究竟有没有过,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饶是如此,听见知微这么说,他还是隐隐地开心。如此距离,发丝比主人更快交缠在一起,眼瞳里只有彼此的倒影,能让人在一瞬间生出天长地久的错觉。
沈持筠不由得想,古仙以金身通凡,济渡众生,那普通仙人也能向他们许愿吗?
他想要此情长久,与寿同辉,该拜执掌姻缘的古仙,还是操纵生死的仙主?亦或是,应该先求得眼前心上人的怜爱,好叫她不要轻易舍弃他?“知微…”
“嗯?”
“没什么。”
若是寿命以心跳计数,他为知微多跳动的那几下,算不算为这段感情付出了些许生命呢?
天光熹微之下,知微淡色的瞳孔恍若琉璃,朦朦胧胧间,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情愫。
沈持筠凑近一些,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他细细地喘,长睫掩下来,努力维持清明贴近时,像一只送上门的漂亮猫咪。
没有人能拒绝一只猫咪,知微稍稍支起身子,仰头在他侧脸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分明两人才激烈地吻过对方,忽然而来的迂回亲近不仅没有中止酥麻,反而犹如清水滴入热油,溅起满场的缱绻。
被吻的人慢半拍地捂住侧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表情有些呆。知微忍俊不禁,按在沈持筠脊骨上的手收回来,抚上他的脸。沈仙君固然有一张漂亮皮囊,但此时他表现出的直白爱意足以压过皮相,成为更加殷实的勾人筹码。
知微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欢她到这种程度,顶着一身青涩也要向她求欢,可她承认自己的确被吸引到了。
往年在仙界时,她见得最多的人便是守弥,时间对这位仙主的磨损日日不断,让他脸上终日只有一份表情。
她用沉睡躲过磨损,得以保留原来的性子,可也因此错过了许多经历,导致人生大片空白。
这世上或许有比沈持筠更好看、比他更真诚,更热烈的男子,但她没有遇见,她只遇见了沈持筠。
“好孩了……
沈持筠瞳孔微缩,抿了一口唇上残留的茶香,才说:“不许这么叫。”说出口没什么底气,只比无言的撒娇稍大声一点,全凭自身冷质的音色撑着,勉强传递出不满。
“那叫什么?”
知微平躺下来,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绵绵地哄他:“你说,那叫什么?”
被她专门提起,沈持筠才后知后觉,燕溪山到现在还会叫他“真君”,可知微一上来便是“沈持筠”“沈持筠"地叫,人都躺在一处了,还是如此。但他前思后想,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称呼。
知微看他纠结,心中更是开怀,忽然唤他:“持筠。”
沈持筠蓦然抬眸。
自从他父母过世后,这个称呼他只在漱玉翁口中听到过。但漱玉翁越是顶着师徒反目的事实这么叫他,他越是抗拒。知微轻飘飘两个字,直接盖过了沈持筠这几十年记忆里对自己名字的印象,他眼中的潮气几乎立刻便漫了上来。
知微在他另一边侧脸又亲了一下,移到唇瓣上,贴着他喊:“持筠。”沈持筠全然溃败,神色含着恳求,期盼知微能从中读懂他的意思,教教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安抚胀到发痛的心脏。
“知微,知微…
知微突然往门口瞥去,回头说:“你师尊一一”沈持筠不想在此刻听她提别人,何况是那么败兴的人,立即封住知微的唇。所有的欲语还休都化在唇齿间,未干的湿濡彰显出欲望。直到两人不得不分开喘气,知微才来得及补全后半句:………在楼下。”沈持筠先是一惊,随后狠狠瞪了知微一眼。这女人着实过分,她明明可以不见、不提,但她非要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只要你不允许,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