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3 / 5)

下步法玄奥,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的方寸之地。

“我真不是故意的,跟你道歉行吗?”

沈持筠剑势如狂,眼神锐利,紧紧锁定着知微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鬓角几缕被剑气激荡的乌发紧贴在颊边,更添几分凌厉。他心中不静,眼前这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仅凭这道凡俗武技般的招式,竞在自己的全力攻杀下游刃有余,她究竞是谁?对方袖中飘散的幽香,在这生死搏杀间,竟也成了另一种无形的侵扰,扰着他的思绪。

攻击随阵线快速游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知微的裙摆在步法的带动下急切摆动,变化之势比暴风雨下的浪花还要激烈。但她这条裙子美则美矣,袖口和裙边都是不规则的波浪状,打起架来实在有些束手束脚,一个不留神,裙边和披帛缠在一起,绊了她一下。她不受控制地往沈持筠的方向倒去,反倒正被他抓住时机,澄雪在阵眼压阵,他便徒手蓄力打来。

情急之下,知微反射性格挡,手腕和他抵在一起,一个扭转,手肘刚袭向他腕骨,下一秒手掌已经贴到沈持筠喉间。唯当一声,沈持筠被她掐着脖子掼在桌上,盛满血的茶杯倾倒,血渍浸透桌布,又沾了几分在他的发丝上,整个人像是被人绑在这里受苦的落难公子。知微:…”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沈持筠会相信吗?

为防这人暴起伤人伤己,她只能维持这个姿势,甚至掐得更紧了些,不准他乱动。

“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你要什么大少爷脾气嘛。”沈持筠没有轻举妄动,他此刻才意识到,知微方才根本没有用尽全力,一旦她动了真格,自己压根不敌。

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的大脑久违地出现空白,自从他修行以来从未遇见这样的对手。

但轮回存在了那么多年,谁知道都收录了些什么怪物,也不怪漱玉翁这几年忙得焦头烂额。

他忍着与外人有所接触的反感,眼神复杂地盯着压在他上方的人,心中妄念破土而出。

这个女人既有如此底蕴,会不会知道一些失传的禁术呢?知微忙着将自己缠在裙摆里的披帛抽出来,掐在沈持筠脖子上的指节随之移动,没几下,指腹忽然按到他的颈脉。

相触的瞬间,沈持筠感应到知微在探他内里,忍不住挣扎,下一秒手腕就被知微连着披帛一起按在桌上。

“听话点,别乱动。”

知微抬腿后踢,将预备袭她后背的澄雪瑞飞出去,指腹在沈持筠颈脉上停留了好一会。

奇怪,太奇怪了。

她怎么觉得这人体内流转的道气像是她的?可她的道气一分没少过。更重要的是,她在他身上同时感知到生机与死气,那死气并不是由外侵蚀,而是他体内的。

他是凡人。

怎么可能。

知微眼里纯粹的欣赏光彩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审视意味的平静。

“沈持筠。”

观他听到名字的细微即时反应,他确实是本人无疑。结合他先前的种种做派,以及当时飘洒的优昙花瓣,只有一种可能一一他不是此世的云尧仙君。

知微有一瞬甚至怀疑是自己给了谐织一半权柄,才导致轮回错乱连接了他们两人,可仔细一想,她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时,谐织尚未回归。眼下最好得知真相的办法是直接查看沈持筠的记忆,但她垂眼一扫,这人长发散开,手心还在流血,像是摊开肚皮的小猫一样狼狈地躺在这。算了。

她猜也能猜个大概。

一墙之隔,窗外尽皆虚无,血也是尝不出味道的幻物,这里只能是梦,只是沈持筠以为是现实罢了。

知微松开他,将倒地的绣凳勾起来坐下,意味深长地说:“你不喜欢我用这张脸?″

沈持筠立即起身,与她拉开距离,虽然没再动手,嘴上却不饶人得很。“想来前辈幻术通天,所遇猎物皆是俯首,自然不会理解常人遇见虚假化身的感受。”

原来他以为是幻境。

知微顺势道:“你也不赖,居然不受我迷惑。”沈持筠退到博古架前,后背抵住木架,微微偏移半身给自己重新束发。那动作分明是既防备她,又不肯留正面给她看。知微拿披帛遮脸,假意咳嗽掩住笑意:“我化形一次也不容易,你拿什公补偿我呢?”

“如今人间大乱,以前辈之能足以纵横自如,还需要向我讨要那点微不足道的报酬吗?”

沈持筠隐约明白她是实体,心里万分膈应,考虑着要不要端起旁边的烛灯在自己身上燎一遍,换一身皮。

他有心利用这女人寻找复活禁术是一回事,能忍住见她顶着知微的脸、模仿知微的一举一动又是另一回事,烦躁甚嚣,匆匆用发带绑起头发便算了事。却听知微不依不饶地追着说:“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沈持筠擦干净自己发尾的血迹,退到窗边坐下。的确,他大概猜得到这个老怪物所求何物。怀姜与漱玉翁合作,妖族也被漱玉翁纳入落花诀的保护范围内,可那仙诀只能保命,死气毫无保留地剥离道种,无论是妖族还是修士,所有生灵的修为者都在消散。

她这个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自然不肯就此认栽。“轮回的崩塌连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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