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2 / 2)

的脾性,听着这话立刻意识到不对,缩着身子道:“你想问什么?”“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前几日父亲说他此番能升官入京是寻到了门路,为着此事还花费了不少银两,包括柳家送上来的那些"嫁妆',便想问问郑叔,父亲是寻的何人?”

郑叔咬牙,语气变得不善起来:“公子今日将我抓到这便是为此事吗?不知老爷知道公子敢这般胡作非为吗?”

沈言灯笑意慢慢敛下去,站起了身,白袍轻晃,整张脸没入了深沉又灰寂的阴影中。

郑叔坐在稻草堆上,瞪着他道:“若公子真想知道,不妨去问老爷,今日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至多溅了公子满身的血。”他不恼垂目,慢慢从袖中掏出几张轻薄的纸道:“郑叔不想说也无事。来之前我去了一趟郑叔妇人那,郑叔还不知家里出了事吧,和郑叔这种鞭笞二十,流放边疆的窃物罪可不同。"目光移回手中,轻啧了声道:“这是郑叔女儿的奴契,这是那妇人的。”

“对了,这张是郑叔那儿子的。"他半俯身,看着面色愈发灰白的人,将奴契大咧咧地晃着,笑道:“快要到宫里征奴才的日子了,你说我要不要送他去宫里历练几年,学些伺候人的本事。”

“沈言灯!你!你……”郑叔面白如纸,心肺像是被挤压般喘不上气,哼哧哼哧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他在沈家做了这么年忠犬,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己的孩子躬屈膝,为人奴婢,好不容易将一家奴籍赎了出来,却、……!以往老爷常说公子善隐忍,心思重,迟早光耀沈家门楣,可他总觉公子是只装狗的疯狼,凡是被盯上,必得被敲筋吸髓,死咬不放,如今终于应验了。沈言灯挑眉道:“郑叔不说便算了。”

他轻抖了下手中纸,收到袖里,转身就要走,可离开刹那,小腿却被人猛地抱住,似是咬着肉,一字一句说得极艰难:“只要公子放过家中人,奴定知无不言。”

在牢中耽误的时辰不长,只是沈言灯出来后,脸色却有些难看。他知道父亲野心大,却不知大成这般,竟敢暗中襄助旁人谋反,且据郑叔所言,十几年前父亲科举中举时就跟着那人了,一直忠心耿耿,主动在扬州蛰伏多年,银子兵器流水般送过去,才得来一个刑部侍郎的位子,还毫无怨言。一一像条狗一样,扔点奖赏的骨头就卖命地跑。他扯着唇角冷笑了声,原来在出生前,他就与陈涿站到了对立面。只是那人走到这步,竞明目张胆地让宫婢在宫宴上试探,陈涿必定起了疑心,万一被顺藤摸瓜查出来,死的不止是父亲,还有整个沈家。他不能死。

必须事事平安地活着。

那死的只能是陈涿了。

他挥挥手,立刻有人附耳上前,终究将那筹谋多日的计划交代下去了。一人在院里待着,南枝总有些心神不宁。

很快,她就将这归咎为娄大夫扎针太疼的后遗症。晚膳时,白文过来禀告,说是雪路湿滑,马车虽是到了祭拜的地方,烧香焚纸后却忽地发现车辙全坏了,只能暂时寻了个地方歇着,明日定是回不来了,只能争取后日早些。

南枝只随意应了声,满心想着后日的选婿宴。京中高门贵女选婿,怎么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用这名头,贴上说的是诗会,王国公喜诗,此番专邀满腹经纶,文采斐然的科考学子,其中有京中家世低微的庶子,也有跋涉千里来的学子,也不乏些看热闹的贵公子……各式各样,后日她一定看花了眼。

南枝偷偷翘起唇角,却见白文还没走,她不解道:“还有事吗?”白文暗示道:“外面传信的还没走,夫人就没有什么话要传给公子吗?公子若听到了,定是会很高兴的。”

南枝敷衍着:“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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