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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入局

宫殿巍峨,密密匝匝的瓦片积了一层厚雪,透亮的冰碴顺着而下,太监抬起长满冻疮的手将那些冰渣掰下。

陈涿和赵临刚到垂拱殿门前,就听到一道掷地有声的诘问:“有人血溅闹市正中,言辞凿凿,可孰真孰假,尚还没有定论。如今京中谣言喧嚣,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皇室辛秘,陛下生性磊落,若心中无异,自当出面扼制,言明十九年前缘由,再派侍卫彻查此事!可为何称病不见?臣等心中实在困顿!君者当为民而尽瘁,帝者当为天下而远虑,此间祸事不清,朝中难定!臣等受先帝恩惠,才行至今日,绝不允有偷天换日的小人存在!”

走到近前才见,殿前跪了七八个重臣,为首高声质问的是年迈最长,白发白须,历经三朝,早已退居翰林清职的老臣。因着开朝来,从未有过杀谏臣的先例,各个都梗着脖子,似打定主意在这耗着了。

陈涿行至近前,靴底踩碎薄薄冰层,发出清脆响声,他垂目扫视了圈,立刻有太监上前悄声道:“陈大人,这几位大人已在这跪了有半个时辰的,天寒地冻,您还是劝劝吧。”

赵临往紧闭殿门看了眼,皱眉道:“父皇呢?”太监答道:“陛下头疼难忍,暂不传召。不过…“他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不过一刻钟前,唤了沈指挥使进去了。”只一墙之隔。

宣称病重的陛下在殿中来回踱步,听着殿外层层抬高的声音,眼底透出曾恨和烦厌,沈言灯就在其近旁而站,神色平静。陛下顿住脚步,甩袖怒道:“这像话吗!跪在这殿前是想要做什么!朕是天子,且是他们能够直言冒犯的!凭着没来由的谣言,就敢如何冒犯!"说着,斜睨了眼沈言灯,捂胸顺着气道:“沈言灯,你如何看?”沈言灯早有准备,躬身答道:“不过是个卖果子的小贩,其言怎能当真?臣自是不会轻信,可如今流言喧嚣,定是难以平定朝中众臣的疑心。除非…“说着,他将脑袋埋低了点,半晌才道:"臣不敢说。”陛下看向他眯了眯眼,就这般不拘小节地坐在了台阶上,做出幅倦怠的模样道:“你说,朕不怪罪。”

沈言灯道:"除非有人担了偷天换日的罪名。”陛下捏眉的指尖一顿,眸光轻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他们所收信笺上,早已直言了朕的名讳。”

沈言灯抬首,缓缓道:“此信所传之人寥寥,且都是些空吃朝堂俸禄的老臣,这般冒犯陛下早已是必死之罪。他们闭了嘴,有谁还敢置喙?”陛下垂下扶额的手,沉默许久,忽地面色一沉,抬手猛拍身旁台阶道:“朕心中无愧,难不成你也怀疑朕是冒充的吗?”沈言灯似被吓了一愣,反应过来当即跪下道:“臣不敢!臣只是……想做一忠君之臣。陛下重用臣,才有臣的今日。臣心中万分感念,铭记在心。无论陛下是谁,又是何身份,都是君主。”

陛下垂目看他,心心思自是百转千回,算计了数次。外面那些虎视眈眈,要是身份被人察觉,绝不会轻易揭过,再且如今兵权不在他手,到时如何还真不好说,唯有将朝中先稳住,嫌疑拖清了,往后才能稳坐。

他起身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似随意道:“那若朕真是谣言所说,你又当如何?”

沈言灯身形一僵,避开他的手又跪下,郑重道:“孟子有言,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陛下殚精竭虑多年,才换得如今河清海晏,早有帝王之范!”

陈远宁这些年溜须拍马的话听了不少,可唯有此言正得内心所欲,胸口积的郁气瞬间吐出,豪迈地笑了几声,而后坐回了台阶上,道:“好好好,沈言灯,此事朕就交给你来办。”

他看向殿外道:“太子今日也来了,犹记当年朕刚登基不久,意外醉酒,似是临幸了一宫女,而后不久她就有孕在身,可从头到尾,鲜有人见其捧腹而出,生产也是早早临产。朕记得当日她身边有一宫女正巧从宫外回来了,怀中似抱了一襁褓。”

沈言灯垂首,轻轻勾了下唇,自是听懂了此暗示,俯身道:“臣领旨。”陛下语气轻淡道:“做得干净点。”

那道紧闭殿门被推开,沈言灯从中走出,却仍不见陛下的半分身影。他垂眸扫视了圈地上跪着的大臣,却只得到了几声憎恶的哼声,和扭头不见的厌弃,倒也没在意,直接从他们身侧缝隙中走过,行至陈涿和赵临面前,露出笑道:“殿下,陈大人,你们也是来见陛下的吗?可惜陛下如今被烦得头疼难忍,心中郁结,卧于榻上,谁也不见。”

赵临磨着牙关,冷笑一声道:“沈言灯,父皇与你在殿内说了什么?”沈言灯转眸看他,太子的母妃早逝,最初不过一小小宫女,且相貌和脾性平平,沉默又内敛,寻常在宫中都不打眼,没人知道当年陛下是如何看上她的,可却就此意外得宠,有孕后又被封了妃,直至早产而亡。听闻陛下对其情感颇深,闻此噩耗,悲痛不已,往后便鲜少踏入后宫。而太子早产,自幼体弱,有太医曾言他活不过弱冠,算来也就只剩下几年了。他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会赵临,忽而又笑道:“陛下私下见臣,能有何事,自是交付了清查血书的重任,要臣查清这偷天换日的人到底是谁。不过太子这般咄咄逼人,难不成是心中有异?”

“你?“赵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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