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宇
江稚匆匆逃回房间,反锁好门,靠在上面,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好像正被一团火烧着。
她面染红潮,又是害羞,又是懊恼,还有几分生无可恋。怎么说呢?
过程比较失败,结局很是意外。
一开始,她如计划的那样,装醉没站稳,成功地坐到了程与淮腿上。然而坐上去她才发现,以他们的身高差,要不经意亲上还是有点困难的。那不坐都坐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可周围实在安静得过分诡异了,她下意识地抬眸朝他看去。几乎同时,男人暗沉的眼神居高临下压来,犹如黑天倾覆,极具压迫力。她迷离的眸光还未对上,就不争气地溃不成军,晕乎乎的,真坐不稳了。不知他是有意看她闹笑话,还是没反应过来,居然坐视不理,任由她往下滑。
江稚只好手忙脚乱地去拉他手臂,好不容易稳住了重心,但这个位置坐得不太舒服,可能是他肌肉绷得太紧了,硬邦邦的。她想调整下,得先找到一个支撑点,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手竟然按在了,按在了……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闯祸后江稚逃得飞快,根本就顾不上去看他是什么反应。她深深地调整呼吸,拍了拍热度惊人的脸。冷静,冷静。
突发意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天要是他主动提起,她就说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行,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好吗?!
江稚看着自己"罪大恶极"的右手,欲哭无泪。当时她应该没用太大力度吧,要是按坏了可怎么办?她哪里赔得起啊。
掌心潮热出了汗,黏糊糊的,像握过火棍般,热意迟迟不散。江稚走进洗手间,将右手放到水龙头下反复冲洗。镜子里的人脸上密布红晕,杏眸含着水光,看起来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江稚擦干手,重新刷了牙,打开房门,探出头去。书房还亮着灯,不知此时他在做什么?
她倚着门站了片刻,没听到什么动静,便躺回床上,阖眼酝酿睡意。脑中却开始自动回放当时的画面。
尽管隔着布料,但能感受到非常可观,一只手都按不过来。阿啊啊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停停停!!!
不准再想了。
江稚裹着薄毯在床上滚了几圈,仍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窗帘没拉,窗外是一轮圆满得很美的月,皎洁明亮。中秋快到了,想必很多人将要奔赴一场团圆。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怎么躺都不得劲,怀里搂着的枕头换去垫腰,没几分钟,又换回来,再翻个身,循环往复,翻到了床边,重新睡回中间……睡意堆积,江稚意识渐渐地涣散,跌入一场美妙梦境。还是斯京的住处,她窝在落地窗前看雪,屋里只留了一小盏橘色壁灯。属于男人的体温从后面覆上来。
他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到他腿上,喝她杯里的红酒。她侧过头去亲他。
他们就这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吻住彼此。冬季的斯京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天黑,这个夜晚还很漫长,男人不急不躁,耐心十足地扫清阻碍。
“想不想我?”
她咬着唇抵御那蚀骨的颤意,没有回应。
大片的雪花从很高的地方飘下来,落在任何它们想要到达的地方。他也从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地方来到她身边。披星戴月,风尘仆仆。
“我很想你。“动作侵略性十足,他的声音却很温柔,温柔得让她想落泪。他低头再次吻住她。
终于进来。
明明是凛冬,她却仿佛被包裹进暖春里,正经历着一场连绵不绝的春日暴雨。
慢慢地,升温成了夏天,从初夏到盛夏,暴雨还在下。一滴热汗从他眉心掉落,划过她同样滚烫的颊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不了两句,他又吻上来。全世界都陷入安静,只有窗外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不知疲倦地飘落。最后,她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道熟悉的低哑声音,隔着浓雾般朦胧,好似来自遥远虚空一一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他。
江稚整夜都做着同一个梦,虽然从始至终都没看清梦中人的脸,但她的心知道那一定是他。
她伸手想去抱他,只抱到了一团冰凉的空气。天亮了,窗外传来各种鸟的叫声,清脆悦耳。江稚醒来,额头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汗。
她坐起身,双手环住膝盖,抱住自己,长发披散着垂落。感觉心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般。
原来是一场梦啊。
这一觉睡得也太累了,白天兢兢业业工作,夜里还要被他拉着加班加点,体力严重透支。
江稚揉了揉腰,软软地倒下去,回忆着细节,发现枕头上居然湿了一大片。梦里,他不知餍足,弄哭了她好几次。
这个梦,这么真实的吗?
要不是身体没什么异样,浅绿色床单也没有人为口口的痕迹,她都要怀疑,他昨晚真的来过了。
江稚赖了好一会儿床,洗漱完,准备到主院吃早餐,半路被章艺晗拦住,她住在西北角的客院,和南院隔着大半个澄园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