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明显是特地绕了远路过来章艺晗几乎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眯了会,却做了个特别晦气的梦。她梦见江稚和程与淮结婚了,婚礼很是盛大,他们在宾客面前喝交杯酒,拥抱接吻,江稚还故意朝她张开手,炫耀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章艺晗直接被气醒。
她内心笃定他们就是在演戏,但江稚的存在还是让她有了危机感,万一他们假戏真做,日久生情了呢?
她默默守候了那么多年,凭什么被一个后来者捷足先登?!程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其他人想都别想。于是,章艺晗一大早就来堵人,开门见山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是假的。”
江稚直觉章艺晗是在试探,如果真有证据,应该直接捅到老太太那儿了。她面上不显山露水的,装傻充愣。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章艺晗嗤笑了声:“昨晚在湖边,你们明明一前一后走着路,连话都没说半句,怎么一看到我和舒宇出现,你就急急忙忙地投怀送抱了?”江稚将散落颊边的几缕发丝夹到耳后,淡定以对:“他是我男朋友,有时候感觉来了,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呗,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装得还真像。"章艺晗斜着眼打量她,“不过我怎么听说你连与淮哥不吃姜这种事都不知情?未免太不敬业了吧江小姐?”又步步紧逼道:“那你知道他最中意的是什么?对什么过敏?偏好哪种口味的酒,喜欢单数还是双数?”
江稚理直气壮:“他最中意的,当然是我!”她心知就算百分百准确地对答如流,章艺晗也会找到理由说是她提前背好的答案,索性反其道而行。
“那章小姐是否知道,他解衬衫扣子是喜欢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帮他吹头发时,他是喜欢我在他后面,还是在他怀里?“还有,他喜欢睡床的左边,还是右边?”字字句句如黄蜂尾后针似地往心里戳,章艺晗听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既然都这么亲密了,怎么听说你们还是分房睡的?”“一般热恋中的情侣,恨不得24小时如胶似漆地黏着吧。”“不在同个房间睡,并不代表不在一张床上睡。“江稚反应极快,答得滴水不漏。
想起那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梦境,她不禁脸红心跳,眸中涌现羞意,“章小姐懂吗?”
这副故作羞赧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刺眼,章艺晗深吸口气,忍住上前撕碎她伪装的冲动。
“你我心知肚明,假的就是假的,装得再像,也成不了真!”江稚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对方防守得铜墙铁壁,半点破绽都不露,章艺晗表情僵了两秒,想到什么,抬手轻抚颈间的项链,吊坠是一枚偏黑色的纽扣,在她指尖泛出莹润光泽。“这是与淮哥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穿的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他把它送给了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江稚还真不知道。
“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心脏,"章艺晗面露得意之色,笑道,“意味着把深藏心底的爱交给意中人。”
“每个贝壳都有不同的天然色泽和花纹,这枚黑蝶贝扣,由精挑细选出来的南洋黑珍珠贝制作而成,世间独一无二。”江稚盯着她的纽扣项链,真诚发问:“既然他十八岁就送纽扣跟你表白,怎么如今十一年过去了,你们还没在一起?”章艺晗再次被戳中痛处,笑意僵住。
“那自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这些年追她的人也不少,可谁都比不过他。“江小姐可能有所不知,"章艺晗话锋一转,“舒伯母,哦也就是与淮哥的妈妈,她非常喜欢我,已经认定我是她未来儿媳妇了。”无论谁和她争,都不会有任何的胜算。
江稚差点笑出了声,一针见血道:“他妈妈再喜欢你又怎么样?他又不喜欢你。”
章艺晗紧咬住唇,恼羞成怒地回击:“那他也绝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程先生简直不要太爱江小姐了好吗?!”几米开外的墙后,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原来是晨扫的佣人们凑在一起八卦:
“江小姐项链不是丢了吗?听说程先生半夜一个人去后山找到天亮才帮她找回来的。”
“程先生完全可以送江小姐更好更贵的项链,多省事不是?可他偏偏要自己亲自去找,心意难得啊。”
江稚赞同地点点头。
“还有,听说大太太背后诋毁江小姐连夜被罚去祠堂思过了……啧啧,程先生也太护短了吧!”
“看来江小姐坐稳程太太的位置毋庸置疑了,之前还以为章小姐有戏呢。”“她力气用错地方了,先是讨好二夫人,现在又厚着脸皮赖在程家讨老夫人欢心,但要娶老婆的人是程先生啊,这不本末倒置了吗?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要是最后当不上程太太,那她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成了一场笑话?”江稚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瞧这接二连三的隔空耳光打得啪|啪响,脸疼不?
见章艺晗冷着脸,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怒意,可又要在人前维持住章家千金的体面和修养,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江稚心想,这么装,不累吗?
如果不是领着程总工资,帮他挡桃花也是工作内容之一,她真懒得应付章艺晗。
这是打定主意把她当成突破口了是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