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与敕令纸人同出一脉,能拔闫禀玉身上的阴毒。他不接受符水,估计是闫禀玉已经无恙了。”
活珠子“啊”了声,不知其中这么复杂,“那卢氏门君,真是好渊博。”“何止!"冯渐微一拍大腿,起身去桌上拿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冷的凌云白毫,“他问刘凤来要双生敕令那出,估计也是预想到今时,所谓心思缜密,不外如是了。”
活珠子跟着,见冯渐微喝完一杯茶,他又提壶斟上一杯。家主早起习惯喝水,一般两杯。
冯渐微又喝完一杯茶水,放下杯子,提醒活珠子,“对了,等会你将行李收拾下,我们要随卢行歧他们离开。”
“同行吗?"活珠子问。
卢行歧不知愿不愿意接纳他们,冯渐微只说:“同路。”同行和同路,在活珠子的脑瓜子里,一样的意思,“门君会让我们跟随吗?冯渐微眼尾挑起,嘴咧开笑,贼劲儿欠欠的,“阿渺啊,越是心机深沉动不动就阴人,如卢氏门君这般的烈男子,就越怕不要脸的缠郎,最适宜死缠烂打。”
听着,家主是打定贴上去了,活珠子问:“家主,你之前干了′那些事',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怕什么?他真介怀,早撕了我了,我还能饱饱地睡个觉?"冯渐微不以为然。
“那我们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刘表哥?特别是刘家刚经历了不好的事。”“哪有?礼尚往来而已,我被逐出冯氏,举目无亲之际,刘凤来不也是冷眼旁观,按耐不动吗?”
活珠子摸摸头,有时看着他们兄弟真意,但细想,好像是挺塑料的。“好了,我要去跟刘凤来告别,你这边先拾掇。"冯渐微到卫生间洗把脸,就朝东厢去了。
冯渐微才到东厢房,刘凤来也刚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刘家鞠躬尽瘁的管事刘德允。
刘德允见到冯渐微,简单问候:“冯大爷。”那口气冷淡,完全不像打点刘家门面几十年的管事,估计也是听说了昨夜,对冯渐微心生怨怼。
冯渐微嬉皮笑脸,“早啊,刘叔。”
刘德允见他好像全无忏悔,吹胡子瞪眼地去给刘凤来准备早饭了。冯渐微不管他,跟着刘凤来进书房。
“刘凤来,你该不会又是一夜未睡吧?”
刘凤来坐在沙发,双臂挂在靠背上,任身体陷进沙发里。冯渐微站离他三步,低眼打量,“疲怠消瘦,筋骨松散,小心猝死啊你。”嘴毒,也是事实,刘凤来耷拉着眼皮,说:“我得清点敕令纸人,到底损伤多少。”
冯渐微问:“还有几成存留?”
“一成,"刘凤来道,“确切说敕令纸人一成不剩,幸存的都是封在阴沉木盒子里的双生敕令。”
只要伏波渡阵势在,拘魂附魂,终有一天,敕令纸人会再成规模,这都不是难事,难的是刘凤来未来的心态。冯渐微再问:“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刘凤来深吸一口气,叹道:“我要去趟南宁府。”穴是黄登池点的,刘凤来去那里,其心可昭。冯渐微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说:“我也得走了。”
刘凤来抬起眼皮,用眼神琢磨,“冯渐微,你为什么知道卢行歧到刘家是为探查卢氏灭门的原因?还能在留园里快速推断他的目的是取阴?”刘凤来只知卢氏举族覆灭,是因清廷没落,而卢氏未寻出真龙之穴惨遭迁怒。但冯渐微的说法不同,卢行歧百余年后破世,是为寻找家族灭亡的真正原因,这其中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那这些,冯渐微是如何得知,几时得知的?面对刘凤来的锐利扫视,冯渐微头皮一麻,有些事是他心亏,支支吾吾地躲避。
刘凤来站起身,将冯渐微盯着,“当初在逸仙路,我用双生敕令传音,你说你不是为刘家而来,其实是为卢行歧吧。要不怎么如此凑巧,他们一到刘家,你也后脚就到,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早知瞒不过,冯渐微老实道出:“七月初我就打算到钦州,帮忙外祖迁墓仪式,但半道观星象有异,便转去了南宁府,在那碰见起阴卦的卢行歧。我阿公临终前曾为卢氏批命,道其一门含冤而终,所以推测他是为此而来。而刘家人了式微,他初初破世,会由此下手,因为龙脉密令后七大流派仍存续完整,假如我是他,我也会先怀疑,一同寻龙,怎么单就卢氏全族覆灭?”“还有前晚我在留园跟踪过他,发现他利用闫禀玉吸引你和敕令纸人的注意,从巡逻的漏洞悄无声息离开,我跟着他去了后山,才知道他在勘探祖地,所以才能快速猜到他的目的是摄取阴息。”
刘凤来才知有后山一出,虽怨冯渐微未事先告知,好让他采取措施应对,但也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冯渐微被赶出冯氏,他也是避免因果而按耐不动,现在只能道因果好轮回。
至于卢氏的冤屈,刘凤来闻所未闻,七大流派每年一度的聚会,长者们也从未露丁点风声。但冯氏批命卜卦之术,传承已久,他自是信的,这其中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夜没合眼,头脑风暴让刘凤来头痛不已,他抬手用力地捏了几下额角,说:“未经证实的事,你别出去传扬,不然得遭有心人治你个挑拨七大流派之罪。”
冯渐微:“我知道。”
刘凤来又言:“你那么关注卢行歧,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