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本就想去蒙古投毒,制造瘟疫,奈何这事说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可是困难重重。他既不识路途,也不知草原上的水源有多少处。不能投少,不然起不到作用,却也不能随意乱投,瘟疫可是不分人的。所以这绝非个人之力所能完成,只能借助丐帮,定好严密计划!若有当初跟随郭靖黄蓉西征的丐帮弟子帮忙,那是事半功倍。故而他本想待将关中闹个翻天覆地,打出名头,再等英雄大会时与郭靖黄蓉磋商,没想到浩瀚江湖,也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至于郭靖不会同意这等有伤天和的事,也在风逸意料之中,可他还有后手。君子欺之以方的道理,敌人能利用,风逸又何尝不能?反正郭靖黄蓉一家与襄阳共存亡,也没改变蒙古入主中原的局面,还不如试试自己的计划。风逸适才只顾与黄药师比拼脚力,一口气跑出去了三十多里,这会往回走时,自然没有发足狂奔。他穿林绕石,到了一处林子,只觉得浓荫蔽月,树影摇晃去,林中怪声不穷,似枭鸟,又似寒鸦,恍如魑魅潜踪。风逸艺高人胆大,自是不惧,可忽听一阵幽幽咽咽地的声音,送进了耳朵,风逸不禁打了个激灵。但他好奇心动,循声走去,就见一个青衣女子手按玉箫,边走边吹。风逸内力深厚,一眼看出这女子乃是程英。风逸见她武功不弱,这玉箫吹将起来,也这么好听。黄药师与风逸轻功之快,程英又怎能追得上?深更半夜目力不能及远,很快就失去了踪迹。她只能一边走,一边吹箫,待师父听见,传音给她。程英正低眉吹奏,忽觉身后风吹衣袂,当即一惊,急忙停止吹箫,正要反击,只听耳边有人说道:“别怕,是我!”程英应声回头,只见风逸站在数丈外的一颗树下,望着她似笑非笑。程英知道他在自己耳边说话,又瞬间退了开去,心里佩服他轻功高明,嘴上却是淡淡道:“是你啊,我师父呢?”风逸道:“她遇上了女儿女婿,估计得说会话。”程英喜道:“那倒是好!”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就走。“程姑娘。”风逸苦笑道:“你就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女子见自己就躲,他又不吃人。程英幽幽道:“我师父让我提醒你,显然对伱并无恶意。你既然知道,又不是不知好歹的浑人,怎会与他为敌?你们无非是见猎心喜,想要切磋武功罢了。”风逸哈哈笑道:“那你也不问问胜负?”程英道:“没什么可问的,你赢了我不想知道,我师父赢了,他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岂不是应有之意,也没什么可夸赞炫耀的,问它何来?”风逸点了点头:“你可善解人意。”他坐了下来,指着对面一块石头说道:“程姑娘,你的箫吹得真好听,今日一别,我们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在下想请你再吹上一曲,好不好?”程英微一沉吟道:“好的。”风逸掏出火石,点燃一堆篝火,照亮四周,程英坐在树下,拿着玉箫幽幽吹了起来。她吹的是一曲〈迎仙客〉,乃宾主酬答之乐,曲调也如是雍容揖让,肃接大宾。风逸坐着拨火,一言不发。他虽然不知曲目,然而神照经之神奇,修的就是一个神意,自能听出对方心意。知道她有意隐藏内心,虽然吹了这一曲,就跟完任务一样。霎时间,风逸没了任何心思,哪怕对于其面具下的面容究竟有多美,也没了好奇。直待一曲吹毕,风逸起身拱手道:“多谢姑娘,我们后会有期!”正要迈步,“你怎么了?”女子亭亭站起:“嫌我吹的不好吗?”风逸微笑道:“那倒没有,只是你不光脸上戴面具,心里也带着面具,我还是知情识趣一点的好,免得惹人烦!”程英再不做声,就见风逸身影要消失时,突然叫道:“风公子,小女子有事相询,不知可否方便。”“什么?”程英轻声道:“你身边那女子,是不是李莫愁的徒弟?”风逸一愣,止步回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程英抿了抿嘴道:“五年前,她曾来我姨丈家杀人,我见过她!”风逸心下一惊,霎时间,他全明白了。为何程英看见自己,不是躲,就是跑,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虽说风逸知道李莫愁杀了陆家人,可洪凌波没有啊,否则她又怎会和陆无双关系恁好?莫非自己记错了?风逸一念至此,当即走了过来,重新坐下,叹道:“程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是谁,不妨说来听听,你姨丈又是谁?”程英凄然道:“我叫程英,我姨丈便是江南陆家庄主陆立鼎,我表妹名叫陆无双。”风逸点点头道:“陆家庄与李莫愁的事,我是知道的,可凌波好像没杀陆家人啊!”程英看他一副愕然的样子,笑道:“你不要多想,她来我姨丈家是奉了师命,也没有杀人,便被武娘子打退了。我只是想要问问她,我表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