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去!”李莫愁哼了一声。风逸微笑道:“我家大夫人若是不去,我这小命岂能保全?”李莫愁知道他功力不损,但听了这话,心头甜丝丝的极是受用,甩头道:“咱们这就去罢!”绝情谷占地甚广,群山围绕之中,方圆四万余亩。道路曲折,丘屏壑阻,国师与麻光佐都被囚于火浣室中,若无旁人带路,却是不好找。风逸边走边对樊一翁道:“你派几个得力弟子出去,查一查蒙古军队的动向。”樊一翁即刻吩咐人去办。李莫愁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道:“樊一翁,你就不恨我们?不想为你师父报仇,还一口一个妹夫,你也叫的出口?”风逸双眉微微皱起,却见樊一翁手拈长须,说道:“我师父之死,我固然痛心,可他当众将我师妹托付给了风兄弟,我们做徒弟的岂能置喙?而且他的死,亦非风兄弟亲手杀他,倒不如说他梦想破灭,了无生意,自行寻死。谷中弟子见者甚多。师妹既然同意嫁给风兄弟,他就是我妹夫,我又有什么叫不出口的?”李莫愁哼了一声,再不多言。风逸心中也由忐忑不安,变得平静。看来樊一翁将公孙止的死,也告诉了绿萼,如此,她的心里,也能少些负担。几人片刻到了火浣室,见前面七八丈处数株大榆树交相覆荫,树底下是一座烧砖瓦的大窑,国师与麻光佐就囚于此处。樊一翁道:“里面煤炭灰土,很不干净,我去将二人提出来吧?”风逸道:“奸恶之人必有非常之处。莫愁,你就不进去了,我进去看看。”说着与樊一翁走进窑门,迎面一股热气扑到,听得有人喝道:“什么人?”一个绿衣弟子从砖壁后钻了出来,见是樊一翁,立刻行礼道:“大师兄。”樊一翁道:“头前带路。”那人转身而入。几人越过砖壁,炽热更盛,两名上身赤膊的粗工正在搬堆柴炭,那绿衣弟子推开一块大石,露出一个小孔。风逸探首张去,见里面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国师面壁而坐,头上冒出阵阵白气,当是正在做功。麻光佐却卧在地下,不知死活,显然他功力不如国师,耐不住高温。风逸转过目光,炯炯注视国师,打量片刻,心中佩服此人定力,毕竟若是自己缺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陷入怎样的疯狂,忽而笑道:“国师,还这么用功?”国师转过头来,咬牙说道:“风逸,你胜之不武,有什么可得意的?”风逸鼻中哼了一声:“国师,你这人看起来是一代高僧,实则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虚情假意,以德报怨。还说我胜之不武,我也想与你共平较量,可你给我机会吗?况且,你扪心自问,你我公平交战,你又胜算几何?”国师沉声道:“你懂得什么?老衲身系我宁玛教一门荣辱,更有万千庙宇信徒之安危,你却是无牵无挂,行事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然而,从今以后,你也会跟我一样,否则为什么要将麻光佐一起看押,还不是怕消息外漏,这绝情谷被我蒙古大军所灭?如今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老衲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金轮国师不久之前,还是无所不能的高手,现如今,成了缺胳膊少腿的废人。如今真气一动,肩头与胯下有如刀割,奇痛钻心,若非他内力深厚,重伤之下又是高温,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这种痛苦,却非常人所能忍受,那是越说越怒,枯瘦的面孔涨红发紫。风逸脸上却是一片漠然,对樊一翁道:“快开室门,放麻光佐放出来。”樊一翁将钥匙给了弟子,打开了门,喝道:“来人!”两名粗工应声入内,樊一翁一指麻光佐:“抬出去!”国师眼望着麻光佐被拖了出去,也是毫无动作,却是面目狰狞,狠狠瞪着风逸。“国师!”风逸忽地踏上一步,朗声说道:“你也是蒙古人杰,当知无重开,时不再来的道理,你如今躯体虽残,命还留着,倘若一心求死,你这一身神功绝技就此而绝,岂不是人生大憾?”国师瞪他一眼,目光凌厉凶狠,冷笑道:“你还想要老衲的武功?”风逸摇了摇头:“龙象般若功我得到了。你的其他武功于我而言,不值一提。我只是觉得,你虽然输了,可这一身本事若就此淹没,着实是武林一大损失。我便希望你能爱命惜身,多活几日,哪怕你在这间囚室化为白骨,这一身本事若是留存下来,或许也能造就一位武林高手,让你金轮国师名传后世。你若真的不想活了,又何须我动手,自尽也就是了,也会有人给你收尸。只不过那时候的你,会被埋在树下成了肥,这种死法,着实不配你一国之师的身份!”风逸这一番话,直让国师张口结舌,他虽然愤怒发狂,恨不得将风逸挫骨扬灰,可眼下情形,他已是火牢囚徒,又能如何?风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是宁玛教中人,应该知晓一百多年前,有位鸠摩智大师,他武功尽失,却成了一代佛家大德。你难道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