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都是有识之士,深知若以武功而论,丘处机自然绝非风逸敌手。但风逸说要让全真教与丐帮都配合他的行动,又说这是为耶律齐之死,给个交代,事关全真派名誉,自然不能只凭风逸轻飘飘一句话,自要以武讨之。可风逸武功之强,全真教中固然无人能及,全真五子加上两徒弟也未必能赢,总不能全教数百人摆出大阵围攻,那还要不要天下武学正宗的脸面了。丘处机胸中长空瀚海,对付个人输赢之事,根本不挂于怀,明知必输,也挺身而出。再则一个输,总比一群输好的多了。作为风逸来说,此来为的是合作,不想得罪全真教。至于耶律齐之死,他深知与全真教,连结怨种仇都谈不上。因为如今的他,没有得到黄蓉认可以及周伯通亲口认证,无论是武林地位还是个人感情,在丘处机等人心里连赵志敬都比不上。毕竟厚此薄彼之分,乃是人之常情,玄门高士亦不能免。所以微一思量,便想给全真教一个台阶,可又知晓如不露一手上乘武功,不显自己威风,事情难以了结,待会提出想法,只怕旁人不服,势须多费唇舌,是以特意掐着招数。在一百零一招时,让丘处机削掉自己衣襟,自己剑刺他咽喉要害的同时收剑,再以胸口挨了对方一掌。此举,将面子里子都给了全真教。毕竟风逸出道以来,单打独斗从无败绩,唯独他自承断腿之时,在欧阳锋手中输了一招。可他在英雄大会上,也轻松制住了欧阳锋,于他威名丝毫不损。风逸的用意,旁人固然明白,作为丘处机感受的最为清晰,偏偏在一百零一招结束战斗,说明他对自己了若指掌,想击败自己随时都可以。心下喟叹:风逸武功之深邃,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令人仰望而不可及。全真诸道见他虽然取胜,却对王重阳尊崇有加,自承不及,心中怨气早已烟消云散。孙不二说道:“好吧,耶律齐之死与本教揭过,就是不知风大侠所说的让本教配合你与丐帮行动,是怎么一个说法?”刘处玄道:“今日蒙鲁帮主与风大侠枉驾光顾,实感荣宠,滋事体大,我们去三清大殿,当着三清祖师与先师再议如何?”刘处玄乃是丘处机师兄,城府甚深,马钰曾将掌教之位传他,他却只当了半年,便传给了丘处机,所行所为,直让全真弟子不易猜测他的心意。“正该如此!”丘处机等人也随声应和。风逸听出刘处玄这番话外圆内方,另有用意。但还是随众来到三清殿,与他们一同叩拜元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三清。其实全真主张济世救人,对于风逸的想法早有耳闻,二者大相径庭,生怕他提出什么过份要求,无法做到。一旦拒绝,生怕风逸用拳头讲理,但打又打不过,所以直接去三清殿,当着三清老祖,那些暴虐残忍之言,好让他有所顾忌,免开尊口。风逸虽非道家弟子,却知晓三清在自己所知的任何世界中,都是天板存在,再加上他的神照经,总觉得是出于道门高人之手,对于叩拜三清,那是心安理得。丐帮众人也是一样。三清祖师爷,拜一拜总是好的。众人再到后殿叩拜创教祖师王重阳的遗像,风逸学了重阳遗刻上的武功,不是王重阳传人,也是他的传人,更加叩拜的心安理得。丐帮弟子则是躬身上香。全真诸道一旁看着风逸叩拜,均觉这人邪门,但见他如此尊崇祖师,以弟子之礼相拜,心下确也高兴。就是这么矛盾!然后来到第三殿全真七子集议之所,当中摆着七张空椅,全真五子等众道向马钰、谭处端之位行礼、叩拜。风逸这次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大家来结盟的,总不能矮了辈分!饶是如此,全真诸道也向他稽首还礼。大家分宾主而坐,执事弟子为众人上了茶水。丘处机笑着说:“风大侠,这就说正事吧!”风逸放下手中茶碗,拱了拱手,道:“在下尘俗中人,有些话必然有辱玄门清听,然而蛮夷猖撅,视我汉人有如猪狗。全真再是玄门,重阳真人与全真七子都是爱国忧民的好儿郎,所以我有什么话得罪诸位,绝非本意,还请见谅!”丘处机哈哈大笑,说道:“风大侠,有何倡议,但讲无妨,为了我汉人不沦为蒙古人牛马,本教乃是义不容辞!”风逸道:“在下得闻贵教有意与郭大侠磋商,定下斩兵杀将,毁敌粮草之策,而郭大侠劳鲁帮主前来,也是一般想法。”郝大通、孙不二瞿然一省,心里想道:“因我一时之气,竟险些耽搁了正事。”郝大通道:“丐帮数百年来为国为民,美名远扬,着实让人钦佩,老道很是羞惭!不过风大侠之意,难道这有何不对吗?”孙不二心想:“且看他有什么歪理?道理是不怕辩论的!”“这当然很对!”风逸目光一凝,缓缓扫过众子与鲁有脚等人:“但我认为,这还不够,得再加一条。”“什么?”鲁有脚问道。风逸杀气乍现,冷冷道:“杀官,只要是为蒙古当官的,一概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