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怎么死的?”萧峰说道:“是带头大哥带领中原武人杀的!”萧远山冷笑:“这仇该不该报?”“该报!”萧峰道。萧远山道:“玄慈等人杀了你娘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固然令人不齿。但大多数人都被我亲手格杀,如今只有赵钱孙、智光和尚,还有玄慈在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我萧家真正的大仇人,却是这个假传信息的慕容博!”萧峰听他还要去杀人,一时默然。萧远山目光锐利,逼视过来:“我知道,你对阿朱用情极深,不惜出生入死,干冒大险!只不过,你得明白,我萧氏一族,乃是辽国大族,昔日我死之后,辽国得知后,立刻举兵攻打大宋河北诸州。而这阿朱只不过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婢女,哪里配的上你?好,只要你喜欢,你娶婢女我也可以不管!可她却是首恶元凶家的婢女,你要娶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临死之前,仍然将你紧紧护在怀里的娘亲?”这番话萧峰听的心如刀割,说道:“主家罪过,怎能挪到婢女身上?我们去杀慕容复便好!”“你说的倒好?”萧远山冷冷道:“当年我和你娘带着你,去你外公外婆家,难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吗?我家的仆从手下尽数被杀,谁曾放过他们了?”萧峰听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数思绪混乱纠缠,只听萧远山又道:“你若不认我是你老子,你和她的事,我大可不管,可你既然叫我一声爹,我决不许你与慕容家的女子有任何瓜葛,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哼,你也知道我的手段……”萧峰脑中嗡的一声,一股火苗直冲头顶,他猛盯着萧远山厉声说道:“你要做什么?”萧远山眼里透出一股狠意:“你若再与她纠缠不清,我就杀了她!”萧峰冲口而出:“你若动她一根汗毛,我与你父子情绝!”萧远山冷冷一笑,“说的好啊!反正我没养过你,又杀了你师父与爹娘,你恨不得我死,父子情绝又算什么?”瞥了瞥阿朱,衣袖一拂,转身就走。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萧峰心头冰凉,急忙扑通跪地,叫道:“爹,儿子错了!求你不要伤害阿朱,她是在所有人都不待见儿子的时候,唯一待见的人,我师父、义父义母被你杀了,你若再杀了她,你让儿子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萧远山听的身子摇了几摇,半晌,冷冷道:“她若不助慕容,我就放过她!”说着一阵风的去了。萧峰急忙去看阿朱,只见她呆呆坐着,明显神思不属,仿佛想着什么心事。萧峰连叫:“阿朱,”她都没有回应,心想:“她是被吓着了!”虽然父亲答应不伤害她,饶是如此,仍觉老大不安。他父亲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偏又这是自己父亲,不能对他动手,先下手剪除威胁,如今之计,唯有在阿朱身边守着她。当下坐在床边,盘膝打坐,守着阿朱直到天明。待次日再见,阿朱若无其事,仍是温婉淡定,有说有笑,仿佛昨晚之事从没发生,待他解了个手回来,屋子里便没人了。他急忙追了出去,打听之下,得知她的行踪,便跟了上去。萧峰知道阿朱会易容术,若是决定离开自己,那肯定找不到,既然能得到行踪,明显是阿朱故意留下,好让他能够找到。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从河南到了江南,到了苏州,又去了燕子坞。结果慕容家没人,阿朱又跑来了江北,他也跟了过来,从码头过来,恰好听见黄婉儿与黄裳说什么少林云云,好奇心动,赶了过来。风逸听了,不胜愕然,既惊讶于萧远山得狠,又听萧峰与之差点翻脸,忍不住嘴角扯动,道:“萧兄,你完了!”萧峰道:“怎么?”风逸笑了笑,道:“如你所言,以前的你只是习武练功,专心干事业,凭你这身武功,自然无所畏惧。然而男女之事,压根说不清,道不明,你既然动了心,也就有了软肋,这不败神话也就破了。”萧峰略显尴尬,说道:“不败神话愧不敢当,但我近来直感人生之艰难,犹如这大江东去,看似奔流入海,却曲曲折折,让人头疼。以前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早就想一会姑苏慕容,现在的我,的确有些畏首畏尾。那日我踏上燕子坞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心里怕急了!”“这不是怕,这是难以抉择!”风逸喟然道:“你既对阿朱动了真情,她与慕容复从小长大的交情,怎能看着你们搏命?你纵然可以因为阿朱放下,你爹又不行。他怨毒仇恨积压于心三十年,一个仁义豪杰,成了不择手段之人,他说杀阿朱,那就能做到!你又怎能不难?我看你刚才与玄慈对了一掌,冷汗直冒,浑身颤抖,是不是怕你死了,阿朱没人照顾了!”萧峰点点头道:“不错,我怕我死了,阿朱再没人照顾了,她素来爱惹祸,没有了我,路不好走!”说到这儿,萧峰意兴萧索:“我刚才其实也想玄慈能打死我,让我得个解脱。我若不说父亲没死,未免有愧少林授艺之恩,若说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