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力其实远在你我之上。可她只会示之以威,却不懂得施恩,所以她一倒霉,人人都冒着生命危险背叛她。我一旦开杀,这些人左右是死,难道不会拼命?数百人黑夜之中围攻,我能无事,你就未必,更别说还有一个拖油瓶了。”风逸深知江湖的确是个卖狠的地方,然而阿紫心性本就被星宿派带偏了,自己再随意来杀戒,她必然效仿,那么日后下场一定不会好。因为有些事,不是武功高与低的问题。“你懂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响在两人身旁:“世人畏威而不怀德,亏了你这身蔑视天下的武功,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子见识高!”阿紫听这声音不男不女,只觉甚是苍老,却发自身边,运起功力,察查周遭,寂无人迹,可这声音却是出自哪里?风逸瞥了手中布袋一眼,淡淡道:“世人畏威而不怀德,固然不错。可示之以兵,令之畏,不以安抚,而慰其心,终究是害人害已而已!因为盈不可久,就跟用兵之道,存乎一心,随机应变才是正宗。所谓该战则战,该抚则抚,因情事而定设,怎能以一定之规而料理?放在武学上也是如此,正所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那声音骂道:“狗屁的什么大成若缺,大盈若冲,我就是要唯我独尊。”风逸冷冷道:“那你唯我独尊了吗?道家之武学却不以老子之学为义,岂有所成?莫非是我孤陋寡闻,这刀剑临身,无能为力,命在顷刻,也是唯我独尊的法门?”此话一出,半晌无语。阿紫怪道:“大哥,那人莫非在这屋子里?”风逸进屋一看,里面有竹床,却污秽不堪,地上有团干草。阿紫见四下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风逸将手中的袋子放了下来,阿紫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个娃娃。却听那人又道:“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所谓胜固欣然,败无遗憾,又有何惧?”风逸笑道:“你以道学为基,却陷身尘网,沦落到自作自受之地,嘴上却是硬的要死。试问,你若真如此洒脱,为何要哭?为何要装做哑巴?此时又为何出声?还不是你想活命!”阿紫眼珠一转,当即打开布袋口,只见一人跳了出来,她身形矮小,便是那个**岁女童,但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向阿紫瞧来之时,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阿紫笑道:“小妹妹,刚才是你说话?”“没规矩!”那女童道:“谁是你妹妹?见了长辈也不行礼!”她又扫向风逸:“小子,算你有理,难怪年纪轻轻,这般了得,你与缥缈峰什么关系,为何要救我?”她声音苍老,神情更是老气横秋。这一下阿紫看的清清楚楚,这声音就是这小女娃发出的,当即一惊,一拉风逸的手道:“大哥,她口音这么老,该不会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吧?”风逸心道:“她可不是女鬼。看来这不老长春功能驻颜不老,却无法改变声音,美中不足啊!”这才开口问道:“尚未请教姑娘芳名?”他谈笑风生,女童却觉字字刺心,与他四目相对,默默无言。许久,女童才道:“其实大可不必,你若非知晓我的身份,恐怕也不会那般做派吧!”风逸哈哈大笑起来,女童也双手叉腰,大笑起来。阿紫却不知两人缘何发笑,眼珠一转,说道:“身份?什么身份!”风逸笑声一敛,说道:“人人都说天山童姥,却不知她这个童姥指的乃是身材永如女童啊!”“啊?”阿紫一惊,一双黑黑的眸子打量女童:“你就是那个人人畏之如虎的天山童姥?”童姥哼道:“小丫头,你该叫我姥姥!”“切!”阿紫撇了撇嘴:“你哇哇直哭,又被水淹火烧饿饭,还给我当姥姥,你想的挺美!”童姥想到自己方才的情形,被他们尽收眼底,登时面红耳热,不胜羞愧,打量阿紫一眼,扬声说:“你的内功是谁教的?怎么小小年纪,内功底子如此深厚?”她将阿紫一夸,又看向风逸道:“你从何知晓我的身份?普天下没有外人见过我。”风逸道:“你虽然能装哑巴,却掩饰不住眼神的锐利,你在出场之时虽是哭,却瞟了几次眼,我都感知到了。”女童一愣,心想:“自己瞥眼,一是因为星宿派的名字,二是因为那个年轻人走动之间,用的是本门‘凌波微步’,可只一瞬,他真的察觉到了?他的武功可以这般高强?”女童脸上神色变幻,意似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徐徐说道:“可这也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那是自然!”风逸笑道:“可拥有这样的眼神,又岂是一个小孩子所能?再加上无崖子曾对我说过她的师姐,我若还不能知晓你是天山童姥,那未免有些小看人了。”“无崖子?”童姥说着已经拉住了风逸的胳膊,忙道:“他说什么了?快告诉我?”霎时间,风逸都能感觉到,童姥原以为己死的心,忽然间又复活过来了。阿紫却是心生疑惑,无崖子的确提到他的师姐,却没说这师姐是谁啊?但她见童姥如此,也就没开口。风逸叹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