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老兄已经西去了!”“什么?”童姥心中感到一阵阵隐隐的刺痛,叫道:“你骗人,无崖子一身武功,他怎么会死?”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风逸悠悠道:“一身武功,就不会死了吗?你师父难道不死?那武林神话,少林达摩又死没死?还是你觉得人真的能长生不死?”童姥抓着风逸的手臂,突然看到了风逸手指上那枚宝石指环,抓住他手腕,簌簌发抖,双眼渐渐泛红,她忍了又忍,两行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滴在了风逸的手上。阿紫看她落泪,不由寻思,无崖子说他对不起师姐,也不知道怎么对不起了,很是好奇,说道:“你真是无崖子爷爷的师姐?””童姥不答,过好一会,她才放开风逸的手掌,问道:“你……你这东西从哪来的?”风逸道:“这自然是无崖子给我的。”“你胡说!”童姥叫道:“你一身武功出自旁门,无崖子怎会将这枚指环给你?你若不从实说来,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叫你受尽百般苦楚。”风逸哑然失笑,阿紫笑道:“我举手就能捏死你,你凭什么说这大话?”童姥眼睛一横阿紫。阿紫见她双眼光芒闪烁,凶的要命,又道:“好啦,我大哥没骗人。无崖子爷爷天年将近,命在垂危,所以将他的逍遥派掌门传给了我大哥,又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我。”童姥身子一颤,连退三步,颤声道:“那,那他长什么样子,你们在哪里见到无崖子的?”阿紫道:“我们在擂鼓山见的他,他长得凤眼长眉,面白如玉,长须似墨。”说着一叹道:“可是一传完功力,却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头,没一会就死啦。”童姥喃喃道:“他果然是功散而亡,他果真死了……”风逸喟然道:“他在擂鼓山摆下珍珑棋局,一直在找传人,可惜天不假年,没有时间了,被我破了棋局,让我当掌门,将功力传给了阿紫。”童姥知道内功与气血相连,功散人死,说道:“你是怎么破解珍珑的?”风逸略略说了一遍,童姥咬着嘴唇,默默听完,忽地伸出拳头,作势要打,又收了回来,咬牙切齿道:“这珍珑棋局乃是无崖子费心血所布,数十年来难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你竟然用蛮力将它毁了,无崖子、无崖子真是白死了……”说到这儿,双目泛红,急扭过头。阿紫笑道:“你也别恼了,我大哥曾对我说,无崖子爷爷其实是因为受了我大哥恩惠,这才选择报答我们。”“恩惠?”童姥神色疑惑,看向风逸:“他受了你什么恩惠?”风逸叹道:“丁春秋等于死在我手中!”童姥应声凛然,说道:“原来如此!”她将布袋铺在干草上,坐着支颐沉思,轻声道:“如此说来,无崖子果然是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你了。”童姥也知道无崖子棋局之事,难怪风逸以蛮力硬破,无崖子也会认账,原来是他杀了丁春秋,那就明白了一切,风逸点了点头道:“我本来没想当这逍遥派掌门。”童姥怒道:“你说什么?”风逸淡淡道:“我说这逍遥派掌门我不稀罕。”童姥冷笑道:“那是自然,以你的武功,怎会稀罕一个逍遥派掌门,这就将戒指给我吧!”风逸看了看她,道:“本来给你也没什么,只是无崖子老先生自知对不起你,让我救护于你。倘若没了这戒指,李秋水若是来了,恐怕我就不好插手你们的恩怨了。”童姥一听李秋水就怒火上冲,又听是无崖子让风逸救护于她,心中又喜,脸上一红,道:“那无崖子怎生说的?”风逸见她这副样子,显然几十年来都没忘掉无崖子,心想情之一物,累人至斯。阿紫心想无崖子说他对不起师姐,再想到他与李秋水生了女儿,心想:“哼,他该不会是移情别恋吧?若是这样,那老小子还是死了的好!人死念消,不留后患。”就听童姥道:“你莫非是骗我的?迟迟不言?”风逸摇头道:“童尊主想多了。我只是在想如何措辞,方为恰当。因为无崖子最后时刻,他想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哪!”童姥脸上神色不定,似乎又喜又悲,半晌说道:“丁春秋死了,还有那个贱人也得死,可他是不是还想着放过她?”风逸点头道:“无崖子先生知道他对不起你们二位,弥留之际,就是希望你们师姐妹可以收起复仇之念,从此各自安居,逍遥度日,又怕不行,知道你散功之日,让我前来救护于你。”童姥听了,半晌不言,倒在干草上,片刻间已然入梦。风逸心知童姥与李秋水积怨已深,难以一朝消泯,只是为了以此为借口,好入住灵鹫宫而已。见她睡了,便从行囊中取出两件夹衫,一件铺在干草上让阿紫睡下,一件则替她盖在身上,说道:“让你跟着我受苦,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出山,有我守着,什么事也不会有。”阿紫笑道:“我从星宿海一路被追,比这更苦,我早就习惯了。有你守着,我还不用担心敌人,不知道有多幸福呢。”风逸微微一笑,盘膝入定。不知不觉间,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