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的可是五毒教?”圣姑颔首道:“嗯,世人称她们为五毒教。我与蓝教主可是好朋友。”话才说完,酒楼上的人一声惊呼。瞬间所有人都跑下了楼。因为江湖上有两大毒门,乃是‘五仙教’与‘百药门’。据说百药门下毒之后,遭毒者并不毙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万剐,或如虫钻蚁啮,总之是生不如死,却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摆布之外,更无别条道路可走。而且‘百药门’的下毒手段比之‘五仙教’还颇有不如之处,那五毒教之厉害可见一斑。他们想到几个女子刚刚上楼,散发出香味,让人如置身于丛之中,无不害怕,再也不敢多呆。但风逸却是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惊慌:“姑娘交游广阔,这我是知道的,可你想告诉我什么?圣姑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因为酒中有毒!”“我当什么呢?”风逸哈哈一笑:“有句话不是叫九死一生吗?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满手血腥,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能得善终就是好死了。今天喝了圣姑的酒,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死上一死又有何妨,正所谓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圣姑小口微张,秀目睁圆,仿佛不信风逸会有这番说辞。半晌,才冷冷说道:“九死一生是这么用的吗?真是油嘴滑舌,不学无术!我请你饮酒,你坦率饮尽,真是可惜了你这淡看生死的豁达!”她嘴上在呵斥,心里却大起知己之感。因为她也觉得习武之人,迟早不得好死。这根本无关正魔是非,风逸能够坦诚其事,的确令人惊讶。风逸一笑道:“过奖了!不知多少高手栽倒在了毒药之下,我又不是傻子,岂能不防?只是我自知圣姑身份贵重,我与你算不上朋友,也不算敌人,你应该不屑行此卑劣之事。而且我曾经服用一异物,百毒不侵,所以才敢如此行事!”说著自斟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圣姑悠悠一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风逸笑道:“可惜什么?可惜毒不死我?”她觉得这娘们又漂亮,又害羞,大可以逗她一乐,就跟面对曾经的郭芙一样。草包刁蛮怎么了。只要够漂亮,风逸就喜欢逗弄。只可惜圣姑不除面纱,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圣姑哪里知道他的想法,悠悠一叹道:“可惜你身怀绝技,却流连于街柳巷,轻薄女子,哼,我看你与田伯光是真有一比才对!”风逸不禁一愣。却见莫大头稍稍一抬,口中呢喃道:“流连街柳巷,未必就是轻薄女子。风大侠这种第一流的道行,你这女娃见识浅薄,岂能理解?”风逸见他在这关键时刻醒了过来,缓解了自己尴尬,心道这人真是邪了,总在关键时刻出手。莫大两眼通红,望着风逸歉然道:“老哥哥不胜酒力,让你见笑了,莫要怪罪!”风逸呵呵笑道:“莫兄客气了。”圣姑心中好奇,凝目看来,看到他凳脚下的胡琴,心道:“原来是他!”说道:“这种事,也分道行?还是第一流,小女子倒要请教。”莫大先生洒然一笑道:“酒色财气,人之所好。为此不择手段,罔顾道义者,犹如过江之鲫,随处可见,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成就,却实则与禽兽无异。在人中,却是不入流,嗯,根本不足以为人。一些人比他们强点,就是禁绝一切诱惑。比如那些清高肃穆的正人君子,高僧大德,道家高人。实则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一旦有点机会,他们会比不入流的人更坏更狠。”圣姑点了点头:“有道理,所以我看见那些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就讨厌!”莫大哈哈一笑。圣姑又兴致勃勃地道:“比这类人更胜一筹的呢?”风逸也来了兴趣,给莫大倒了一碗酒。莫大道:“比他们更强的就是……”说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些见酒思饮,见色思淫、见财思握、见权思掌之人。可他们却往往能够悬崖勒马,于不可能之处守住本心,不至于为了自身**,行差踏错,罔顾道义,为世俗所不容。这样的人,在当今武林已经极少极少了,后辈之中,华山派那位敢于为刘正风说话的令狐冲就算一个!不过他虽然难得,却比之风兄弟却是差得远了,唉,我莫大若是年轻二十岁,叫我像他这样,那就决计办不到了!来,干了!”说着向风逸举碗。圣姑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怎么你就办不到了?”风逸好笑之余,也佩服这莫大的眼力。他将诸位武林前辈的为人看的透透的,令狐冲在衡山刘家大会上为刘正风说话,他便也将对方为人一语道破。莫大将酒一饮而尽,说道:“风兄弟护送我师弟一路,我曾数次夜间潜入,船上的美貌女子,虽不如你多,却也不少,从小姐到丫鬟,各个都对我这兄弟倾心一片,而他却守之以礼,哪怕一丝调笑之言也没有。他好酒却不沉醉而误事,好色也不仗技以滥淫,取财也不以独享,气来快消之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