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出现在了路天策中环的公寓大厦下。她抬头望了眼这冲天高楼,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来了。但是威廉在电话里说,路天策发烧在家里,没去公司,然后给她报了他个人物业单位的地址。
周雅韵那一瞬间骑虎难下,想到他昨夜的西装披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是罪魁祸首,就不好意思跟威廉说那句"不用了。”这么说,好像听上去是有些无情。
不管如何,反正已经到了这儿了。
大厦安保严格,也不知是不是招呼打好了,周雅韵进来时,安保人员问清姓名和造访的屋主单位后,便没有阻拦。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周雅韵步入二十二楼,站在门前,蜷起手指,“叮咚"按了一下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寻思着是不是睡过去了,再想按下,门就在这时候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灰色家常服的高大身影。周雅韵抬头看他,路天策脸色白中带着红,显然正烧着。“来了。”
路天策曲着拳头放在耳边轻咳,拉开门往后退了半步,示意她进去。周雅韵便提着水果走了进去,换上拖鞋,拖鞋是男式的,有点大。“抱歉,是因为昨晚……受了寒吧。“周雅韵心里无不愧疚。这么好的日子,收购站赢了,人却病倒了,难怪电台主播说可惜采访不到路天策本人呢。
她还以为是刻意避着不采访,原来是倒下了。周雅韵随着路天策走进去,客厅很大,环顾四周,欣赏了一下这维港高层无边的美景后,才想起来正事。
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那颗袖扣,放到桌子上,“这是你的吧,真不好意思,害你发烧,又把你的东西弄坏了。”路天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了,“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又咳嗽起来。周雅韵原本是想放下就走人的,但看他这样,有些心虚,又嘘寒问暖了一阵。
“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
“看过。”
周雅韵看他有些虚弱的样子,又问,“饭吃了吗,发烧得吃清淡些,但不能不吃,得垫肚子才能吃药。”
“早上吃了。"路天策的声音有些沙哑,话也很少,大概是因为喉咙不舒服。周雅韵看着他,分外不好意思,瞅了眼屋里,简单的装修,干干净净,干净的好像没住人,也没看到有菲佣的身影。“家里佣人呢?“周雅韵问道,这屋子不像有外人的痕迹,心里也能猜测大概是没有的。
果然路天策说,“没有,这里只我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雅韵很自然就来了一句,“家里有没有食材,我给你煮个粥。”
原本只是客气一下,谁知路天策居然说,“好。”周雅韵愕然,险些当着他的面破功了。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往厨房走。
厨房里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干净。
干净到一点油烟味都没闻见,打开冰箱,一片叶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别说食材了,橱柜里碗筷都没有,只有各式各样的玻璃杯杯具。这怎么煮?
周雅韵往外走,路天策还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本着照顾病人的心理,周雅韵问,“没有锅和食材吗?”路天策毫不脸红地说没有。
他只在这儿睡觉。
周雅韵在心里吐槽他,那刚刚他说什么"好”啊,她又不会变魔术。只能说,“那我去买点,你先休息吧。”
周雅韵转身就在沙发上翻自己的包,要去买东西。临走前,路天策忽然问她,“有车吗?”
这附近不是什么接地气的生活区,得开车去买。周雅韵摇了摇自己的手袋,示意里面有车钥匙,说,“有。”路天策望着她的背影,听门咔哒关上的声音,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虽然住在这儿的日子,一个月里少说也有一半,但今日,屋子里好像不一样了。
他望着窗外的落日,深邃的眼眸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大概五分钟,门铃响了。
路天策抬眸,站起来,往门边走去,打开门,想问是不是忘了什么。“阿哥!恭喜恭喜!"路安娜阳光灿烂的笑脸出现在屋外。却没有感染到路天策一点。
路安娜看他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嘴里还说着,“我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了,听说你们赢了,可你怎么这么衰,这么好的日子生病了!”路天策没有理她,好像没有因为见到妹妹回港多高兴一样,而是直接留了门,自己往里走。
路安娜自然是自己跟着进来,自己关上门。嘴里还喋喋不休的,“恩公咯,我本来想买束花给你的,怕你生病闻不了,改日补给你!”
路安娜蹦蹦跳跳进来,“不过你送的礼物,我好喜欢!那套首饰好衬我!原主人也叫安娜,好有缘啊!”
路天策两手张开,摊在沙发上,只当用她的话洗耳朵。兄妹俩一个天一个地,一个爱说话,一个沉默少言,路安娜一向也习惯,自顾自说着。
路天策也不打断她,知道她刚回来废话一箩筐,不说完不罢休。路安娜盘腿坐在沙发上,等说得差不多了,才问,“大佬,你吃饭了吗?一起吃吧,就去附近那家,我们吃法餐,你车给我开,我车你过去。”路安娜不是不心疼自己哥哥,而是路天策并不是个会因为发烧感冒就走不了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