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个?”
司尘一脸茫然,难不成真是他的问题?
他重新拿起汤匙凑近嘴边,还未入口那股带着甜腻的腥味再次传来。哒′的一声,汤匙被他丢回了陶碗之中。
不懂!
不理解!
也不想尊重!
司尘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汴京人的品味怪独特的。”掌柜娘子从柜台后方走了出来,冷嗤道:“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我瞧着你二人也不是缺银钱的模样,没必要为这点餐食坏了名声,若真是有难,本店免你银钱也就罢了。”
司尘觉得这人简直没法沟通,自己说血粉羹难吃,她非要扯到银钱上面,他还长了张吃霸王餐的脸?
“我真服了,你自己尝尝,要是能吃下去,我给双倍的钱!”他觉得恼火,端起血粉羹就侧过身要递给掌柜娘子,待看清对方的身形后又顿在原地:“你是孕妇?”
司尘看了眼她已经凸起的腰腹,抿了抿唇将陶碗重新放下:“算了,我好男不跟你争。”
毕竞是孕妇,万一喝坏了可不好。
结果对方并不领情,竞想要抢夺陶碗,司尘慌忙将陶碗移开,奚向文又紧跟着端起避到了一旁。
恰好这时掌柜端着托盘从后厨走来,他看到三人这番情形先是愣了愣,而后立马将托盘放到两位书生桌面,急急忙忙小跑着过来拦着自家娘子。与奚向文小厮一同去其他地方排队买糕点的广白也在此时回到食肆,两人皆是一惊,匆匆跑回主子身旁。
掌柜一边劝阻娘子一边听书生说着方才的情况。广白一听清原委就立马大声斥道:“放肆!我家郎君可是清平伯唯一的嫡子,堂堂伯府还会缺你一顿饭钱?”
掌柜和掌柜娘子当即僵在原地,两位书生立马噤声,角落中的食客也缓缓抬头望了过来。
司尘都没顾及整理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站在广白身旁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
对对对,就是这样介绍我。
奚向文垂眼看着手中的陶碗,缓缓低头尝了口,然后整张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推开身前的小厮,和司尘一样提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口中灌,好不容易冲淡了口中的味道,恍恍惚惚望向掌柜:“你家血粉羹改配方了?”掌柜觉出了不对劲,松开娘子上前接过奚向文手中的陶碗,甫一入口脸色就黑了下来,他回身看向娘子:“你添的不是盐?”掌柜娘子拧眉:“怎么可能?就那个单耳小罐……“那是糖!"掌柜没等她说完就气道:“兰娘,你能不能别闹了,再如何我都不可能让那个酒囊饭袋到食肆做事!”
掌柜娘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大声道:“你就自己守着这间食肆过吧!”吼完便转身出了食肆。
一片沉寂中,角落里的食客擦了擦嘴,放下几枚铜钱走出了食肆。掌柜这才回过神,又是一叠声的对不住。
司尘挠了挠脸:“那个…你不追去看看吗?”掌柜一怔,而后垂眸摇了摇头:“她应是回家了。”最终司尘还是没有继续留在食肆,奚向文与小厮忧心忡忡地望着马车逐渐远去。
“唉!”
“唉!”
两人同时垂肩叹了口气。
奚向文瞥向身旁人:“你叹什么气?”
“少爷,到嘴的鸭子飞了。”
奚向文”
他抓住小厮的发髻狠狠揉了一通:“不会说话就少说。”小厮挣扎着从奚向文手里逃脱,捧着凌乱的发髻委屈嘀咕:“好不容易有人在学院帮少爷,唉…
奚向文敲了敲小厮的脑袋:“今日之事回府一个字也不要提。”清平伯府。
司道轩人还没有踏进房内声音就传了进来:“闺女,今晚咱爷俩得喝两杯,你瞅我买到了啥?”
司道轩原身在司农寺任寺丞一职,上下都有人做事,平日里轮不到他,算是个闲职。
他的声音在与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娃对上视线时戛然而止,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左右看了看房内摆设,没走错啊,怎么还多了个小孩?这几天家里人都是聚到司道轩与叶惠英住的院子里用餐,所以司道轩一进门就直接找司凡。
司凡有气无力地声音响起:“买什么了?”司道轩又走回去找了一圈才在内室小书案前看到人,司凡下巴抵着桌面,浑身洋溢着颓靡的气息。
他刚想问闺女怎么了,叶惠英就又抱着一个小男娃从门外走了进来。司道轩懵道:“你们娘俩干啥了了?”
他就一天没在家,怎么还多了两个孩子。
翠兰端着托盘跟在后面,忧心忡忡地看向叶惠英。她一直担心夫人未与伯爷提前知会声就将人带回院中,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伯爷会生气。“问你闺女去!”
叶惠英没时间和他说,将两个孩子放到了一起,挨个喂他们喝药。好在两孩子都比较乖没有废什么劲,她喂完又一人塞了一颗蜜饯,之后就让翠兰和小有抱着他们回房休息。
司道轩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小八仙桌上,走到司凡旁边刚要问,就见对方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给他留个脑袋。
司道轩:“?”
又过了一会儿,下人们已经将晚食都摆放好了,三人围着八仙桌坐下。这时司尘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