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真颔首:“是。”
“这位施主约是申时过来的,原人多也不会注意到,只是她当日临近殿内险些踏空摔倒,幸被身旁一妇人搀扶住,因着这一番动静,所以才吸引了些殿内人的注意。她与其他香客并无不同,在观音像前祈愿跪拜,然后便离去了。”钟惟安:“她当日瞧起来如何?”
悟真:“大人,平日入寺之人,所求不是祈愿就是还愿,祈愿之人多是面容哀愁,还愿之人则感激不尽。画像上的女施主当是为了祈愿而来,一脸愁容,求拜时很是虔诚。”
钟惟安:“期间她有接触过其他人吗?”
悟真:“在我印象中只有扶住她的那位妇人。”钟惟安:“她几时离开?”
悟真摇头:“未留意过她是何时离去的,只是申时末我奉香后女施主已经不在殿内了。”
钟惟安敛眉思量许久,又问道:“那妇人时何时离开?你可知她是谁?”悟真眼神游离,见住持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犹豫开口:“我记得妇人似乎走得早些,她…
近旁突然传来两道争执声。
“我先将这些清理好……
“不行!纸鸢…你不陪我放纸鸢,我让住持罚你!”生的白净圆乎的和尚说完将身旁捧着一大坛香灰的僧人重重一推,僧人不察栽倒,手里装满香灰的坛子径直砸向背对着他们的钟惟安。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正对着钟惟安的悟真率先反应,赶忙将钟惟安向一侧推去,左丘锦接住钟惟安时两人都有些茫然,直到下一秒漫天的香灰扑了众人一身,被坛子落地的碎裂声拉回神。
悟真对着两人斥道:“胡闹!左右都是人,还在这里打闹!”原先捧着香灰的僧人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攥了攥还在发麻的手小声回道:“我没有,我在清理香灰,是悟明…他推了我。”悟真看向腆着肚子咬着手指的悟明,还未开口对方先指着他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师兄脏了”
悟明一蹦一跳的到了慧能住持身旁,扯着他的袈裟:“师兄好脏,悟明干净,最干净!”
悟真面容阴翳一瞬,咬了咬牙望着住持没有说话,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香灰,只有他为了上前推开钟惟安,被兜头浇了不少。慧能沉声呵斥让悟明站好,然后上前对钟惟安解释:“阿弥陀佛,两位大人,悟明这个孩子是个呆傻的,还望大人们多多海涵。”与此同时,悟明从地上捡起方才左丘锦因为接钟惟安而掉落的画像,他看了几眼,然后像是拿着纸鸢一样拽着画像一角跑了起来,边跑口中还边喊着:“飞了飞了……端阳生来水润命,福泽常伴业障轻……悟真猛地瞪大眼,直勾勾盯着不远处跑来跑去的人……法清寺外。
左丘锦掸了半天还是一身的香灰,“想不到慧能住持竞然会收养一个傻子做弟子,还真是大慈大悲。”
悟真并不清楚妇人情况,钟惟安也没有其他要问的了,两人便离开了法清寺。
钟惟安扫了眼左丘锦手中的画像,“安排人在法清寺外继续排查,从法清寺到农喜儿娘家的路也多搜寻搜寻。”
他抬手想要解开杏花的缰绳,结果看到满身的香灰,叹口气道:“先回府换身衣服!”
清平伯府。
司凡躺在榻上,脸上盖着个话本,深深叹了口气:“唉!”叶惠英从账本中抬头,瞥了眼司凡又垂眸继续忙活,好在她当年读书学的是繁体字,来到古代不至于成了个文盲。
“好无聊啊!”
司凡翻了个身,脸上的话本掉到了地上,发出的声响将司念与司睿都吓了一跳,两个小孩手中的九连环也不玩了,齐齐看向司凡。叶惠英一大早就带着两孩子待在司凡的院里盯着人,老司相信司凡,叶老师可不相信司凡。
云苓好笑地将话本捡起放在杌上,这时翠兰从外面走了进来:“马夫已经给五郎君挑好了小马,现下已经安排人在前院演武场教习五郎君了。”叶惠英刚点了下头,司凡就蹭的坐起身:“司尘回来了?这还没到下学时间吧!他逃学了?逃学可不行,我去教训他!”说着就要站起身往外走。
叶惠英:“你给我坐着。”
司凡有气无力地瘫回榻上。
翠兰抿唇掩住笑意:“广白说五郎君错过了入院时辰,所以回来才要学骑术。”
司凡:“我怎么不知道?”
叶惠英合上账本:“你知道什么?早知道你一觉能睡到下午,我也不起那么早来盯你。”
司凡起身绕着叶惠英走了一圈:“你不对劲,你儿子都逃学了,这是思想问题,你身为老……”
看了眼房内站着的云苓、翠兰和小荷,她停顿了下,才继续道:“你都不管管?还让他去学骑马?”
“我能管住谁?"叶惠英说着还来了气,“你俩我能管得了谁?闹心玩意儿!司凡很想问,难不成现在被她管束着困在房里的自己是假得不成?但她不能说,司凡当没事人一样晃悠着手重新在榻上坐下:“你看你,说说怎么还急眼了。”
“五哥哥?”
司念抓着九连环突然出声,她还记得今早司尘给她吃了甜糕。司凡眼睛一转,眨眼间来到榻旁蹲下笑意盈盈问道:“念姐儿没出去过吧?”
司念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