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红扑扑的,就跟小时候一样。15岁
自从那次禁足后,姜菌茗就再也没有去过书斋。她在姜家建了个丹房,沉迷炼丹。
皇后为了让她多去宫中,在宫中也建起了丹房。丹房离书斋不算远,阿夜散课后直接屏退左右,抄小道一路急奔,不出一炷香就能看见姜菡茗。
姜菡茗读四书五经能躲则躲,炼丹却是比什么都上心,常常废寝忘食,通宵达旦。
这日阿夜过来的时候,见丹房里静悄悄的,就知道昨晚姜菡茗又熬夜了。他放轻脚步走进去,丹炉中的火已经熄灭,姜菡著趴在桌上,右手还执着笔,脑袋却已经枕在左手上,睡得正香。
阿夜解下外袍,轻轻搭在姜菡茗身上。
然后慢慢取过她手里的笔,准备写窗课。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她做她的,他做他的,两人都自得其乐,一抬头又能看到对方。
心中皆是平静喜乐。
不过,笔虽拿开,但姜菡茗已经把墨迹染上自己雪白的指尖,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异常显眼。
阿夜忍不住替她擦一擦,触手之处,只觉得温软腻滑,像是碰到一团清凉的水面。
暮春时节,所有的花儿都开得烂漫,风中带着芬芳的气息,轻轻拂过姜菡茗的发丝,发丝拂到阿夜的脸颊上,阿夜觉得麻麻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阿夜…“姜菌茗迷迷糊糊抬起头,“你来啦……”忽地,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阿夜停在她手背上的指尖上,“阿夜,你的手.……”
阿夜猛然收回手,不知为何,十分心虚,像是做贼被主人当场抓住。“手拿出来。"姜菡茗抓住他的袖子,“给我看看。”阿夜僵硬地起身:“不。”
姜菡茗诧异地看着他,以前这个字有从他嘴里冒出来过吗?“看看,看看嘛。”
“不要……“"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就要看,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姜菡茗锲而不舍,终于抓住阿夜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贴上去,掌心对着掌心,手指对着手指。
姜菌著一脸惊奇:“阿夜,你的手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早就是了。”
“胡说,以前明明没有这么大的。”
以前也明明没有这么高一样。
两人天天在一起,明明是无比迅疾的变化被稀释在每一个朝暮里,悄无声息。
姜菡茗抓着他的手,身子跟他比了比高,再一次震惊地发现,他的肩膀一边抵她两边宽,自己的个头只到他肩膀。
同样是十五岁,她还是个纤瘦的少女,和前两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他却已经长成高大的少年,和从前判若两人了。只有这双漆黑的眸子,和眸子里望向她时便亮起来的神采,一直和从前一样。
“你怎……长这么大了……”
姜菌著非常感慨,明明小时候还没有她高呢。“不过,这么大个子,背我不会再摔跤了吧?”阿夜:“要试试吗?”
“好呀。”
阿夜弯下腰,姜菡茗轻快地扑上去,阿夜背着她转起圈圈,姜菡茗大笑起来,脸搁在他的肩上,他的背像船一样坚实安稳。“我还可以抱你,要试试吗?"阿夜问。
“嗯嗯。”
姜菡茗落地,对着阿夜张开双臂,她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轻绡上襦,配深绿色齐胸长裙,大袖在风中飞扬如蝶翼。
阿夜单手将她抱起,她坐在阿夜的手臂上,为他的力量而惊奇,手搂着阿夜的脖颈,大袖不小心掩住阿夜的脸。
阿夜整个人顿住,魂牵梦萦的香气充满在鼻间。她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一点,笑着拿开衣袖,对上阿夜的眼神。阿夜的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滚烫、灼热、深邃…看上去像是要一口吞掉她。
她在这样的眼神下莫名有些不自在,脸颊无端泛红,轻轻挣了挣:“放……放我下来。”
阿夜没有动,依然抱着她,以一个仰望的姿态,开口道:“菡著,你快要及笄了。”
姜菡茗踢了踢脚,发现这点动静对阿夜来说宛如此浮撼树,她低低"嗯"了一尸。
“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吗?”
“什么礼物?”
“一对大雁。”
哪怕再无知的少女,也明白送大雁是做什么用的。姜菌茗的脸"嘭″地一下,全红了。
但她从来不是羞答答的人,她红着脸提要求:“但要你亲手打的。”“自然!”
阿夜眼睛明亮,神采飞扬,抱着姜菡茗转起了圈。清脆的笑声从丹房内传出,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20岁
五年前发生了很多大事。
姜菡茗及笄。
阿夜在同年被册封为太子。
敬王做媒,代皇家向姜家提亲,订下婚约。五年过去,太子加冠,准备迎娶太子妃。
自古迎娶正妃之时,至少要迎娶两名侧妃,是以朝臣们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入东宫。
苏妈妈忧愁地向姜菌茗提起,并根据自己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经验,向姜菌茗传授三宫六院的争宠之道。
姜菡茗忙着收拾东西,这么多年,阿夜不知送了她多少东西,想全带走是不可能的,只能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