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姑娘,一个当朝大员的嫡亲女儿,换了贾赦来选,也是选王云屏而不选迎春啊。
他存心诈一桩好营生,如今眼看指望落空,自是心下烦躁。偏此时,外间小厮入内回话,说是陈斯远来了。
大老爷贾赦暗自思量,这情势比不过,也只好以情分压人了。
当下命小厮引了陈斯远入内,他自个儿还起身迎了两步。
待二人见过礼、落了座,大老爷贾赦满面堆笑,闲聊了几句,这才转而说道:“远哥儿转过年就十六了,这终身大事可曾思量过?”
果然空穴来风、事必有因,陈斯远便认定自个儿与二姑娘的风声定是贾赦放出来的。
因着他与宝钗如今尚且暗通款曲、不便示人,便说道:“回姨夫,如今我才过了秋闱,自觉学识不足,想着沉下心来苦读几年,待下一科再下场一试……这婚姻之事,不是有了林妹妹吗?”
贾赦蹙眉道:“玉儿单弱,不好生养。再者说了,如海临终嘱托行兼祧之礼,便有默许远哥儿再娶正妻之意。”
陈斯远沉吟道:“这……只怕须得问过贾藩台之意。”
贾赦笑吟吟道:“门子说玉儿今儿个一早打发人走递铺往南边送了一封信笺,远哥儿以为玉儿会如何说?”
陈斯远笑着不语。
贾赦便卖弄道:“罢了,你到时便知。老夫自忖还知道些玉儿的心思……再者说,玉儿如今年岁还小,下一科不过是四年之后,若远哥儿金榜题名,莫非还要等着榜下捉婿不成?”
再过四年,陈斯远正值弱冠之年。若果然金榜题名,他这个年岁,若还不曾成婚,只怕到时候文臣勋贵得抢疯了!
贾赦不禁语重心长道:“这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远哥儿若要寻一桩妥帖亲事,须得知根知底才好。老夫也不与你卖关子,你与迎春年岁相当,待过二年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与你如何?”
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这好事儿来的太勤也不是好事儿。先前王夫人化身王干娘为他与宝钗保媒拉纤,跟着贾赦又要将迎春许配给他,偏生正室只能娶一个,他又如何去选?
不拘是因着前世遗憾,还是此一世羁绊,陈斯远都要选了宝钗。可这大老爷又该如何回绝?
正思量着,谁知贾赦又道:“不过……远哥儿须得上上心,迎春若嫁了去,总不能跟着远哥儿过苦日子吧?莫看你如今每月能得上千两银子,到时别府另居,这上上下下都是开销,里里外外都是抛费。
远哥儿这个年岁,想来是要仕途上有所作为,自不会与那起子蝇营狗苟之辈上下其手。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此时得空,仔细寻几桩好营生来?”
陈斯远琢磨过味儿来了,还道贾赦为何如此好心,敢情还是无利不起早啊。这话听着是为自个儿考量,实则为的什么谁不清楚?
“这……姨夫说的也是,奈何这好营生是有数的,我这一时间心下也没个计较。”
贾赦一摆手,道:“远哥儿何必自谦?老夫信得着远哥儿,你用心找寻就是。一年不成就二年,二年不成……就有些迟了,须知迎春可等不了你几年啊。”
说话间贾赦面上满是殷殷期盼,陈斯远心下暗忖,大老爷这是给自个儿画饼来着?
一时间哭笑不得,素日里都是他给旁人画饼,谁知情势易转,如今大老爷给自个儿画起了大饼。
当下陈斯远含糊应了,又腹诽着与大老爷说了半晌,这才起身告退而去。
出得黑油大门,陈斯远心思一转便计上心头。大老爷想要好营生,那自个儿就送他一桩‘好营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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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轻荡,杏眼含斜,须臾缱绻情浓,薛姨妈便忍不住娇啼一声,‘哥儿哥儿’地乱叫几声,随即俯身贴在陈斯远胸口,一时间喘息连连只觉恍若梦寐。
待须臾,薛姨妈忽而嗔怪着拍打了陈斯远一下,蹙眉道:“莫要闹了,你跟个野牛似的,我可遭受不住……”又想着只自个儿欢愉过了,她便赧然道:“左右你外头养着两个,房里还有两个,回去只管寻她们折腾去。”
陈斯远不禁志得意满,试问天下间哪个男子不想听枕边人这般求饶?
当下也不再作怪,任凭薛姨妈翻身落在一旁,又窸窸窣窣缓缓穿了衣裳,这才委身在其臂弯里,脸颊贴在胸口上,说道:“每回你都跟饿狼也似的,莫非那几个还不让你吃不成?”
陈斯远笑道:“那如何能一样?”
薛姨妈便嗔看了其一眼,心下暗自欢喜。好歹她还急着要紧事儿,便赶忙道:“那曹家姑娘一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陈斯远惫懒地枕着右臂,说道:“能如何处置?那两万两银子总不能打了水漂,自是娶回来供起来。”
“供起来?”
陈斯远低头看着薛姨妈道:“你莫非忘了,与曹家联姻,看中的是曹郎中能在内府里说上话,好歹能遮蔽薛家一二。那曹家姑娘又是个贤良淑德的,有其管着文龙,你与宝钗自是省心省力。”
“可是——”
“子嗣?”陈斯远笑道:“曹家姑娘既然是石女,又岂会拦着文龙纳妾?到时候只管广纳姬妾,选个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