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久居不行。云霄将独腿侠士带回九霄院,欲待师父出关,亲自游说。这一等便是三两月过去,待北玄出关,说都不用说,他更是不同意。“云霄,他若只是单单瘸了腿,我孤鸣山可以收他,养他,但他偏偏是抗辽之人,且辽朝不止一次通缉过他。你是为天下着想了,但你也得为师门着想啊。”
云霄早已瞒了独腿侠士的身份,万万想不到还是被师父知晓,告密之事只能是钟离浩干的。
云霄恨不得撕了他,可他得师父青眼,又站在师父一方,云霄再气也只得甩袖离去。
待回到九霄院才知那独腿侠士已经离去,云霄失信于人,苦闷不堪,一个人连夜下山,钻进那酒馆里便灌了几大坛子烈酒解闷。最后稀里糊涂敲响了一座小院的院门。
司马月都要睡了,听见外面院门响起,心头顿时一紧,不想出去,可那门一直在响。
她只得将买来的菜刀提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院门后,从门缝里看出去,见是一金白劲衣的郎君靠在她的院门,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司马月心里松了一些,不是那等地皮流氓便好,她咳了声,压低嗓音道:“这位郎君莫不是敲错门了一一”
“司马姑娘,是在下。“门外的人出声打断她的话。司马月一怔,她自在此地住下后对外一直自称是嫁过人的司小月,周边邻居都唤她为司娘子,会叫她司马姑娘的,只有一个人。司马月眼睛一亮,立即将菜刀远远一丢,擦了擦双手,拉开院门,唇角挂起笑容,“云霄大侠……”
话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顿住,他此前一直是胡子拉渣、头发凌乱的邋遢样,根本看不清他是何容貌,只有那双精厉的眼格外摄人心魂。她万万想不到,穿上无极宗弟子服后,一身清爽的他竞也是个俊俏郎君。司马月一时愣住,只呆呆地看着他,云霄见门开了便踉踉跄跄进了院门。门内姑娘反应回来赶忙关了门,伸出手欲搀扶他,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只在前面引着他进了正屋。
夜色渐深,城西老酒馆的店家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位客人出门,两人正要关门时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抬手便往店家怀里丢去一个金锭子,嗓音低沉,不辩音色:“做得不错,现下你只需去西巷枣树院子外等着,待人出来,让她去花楼找两个姑娘便可。”
店家犹豫不决,方才那无极宗弟子在酒馆里喝酒时,这人悄无声息出现,递了一坛酒给他,说是要给那位故人好好补补。这人出手大方,且说是鹿酒,鹿酒是滋补壮阳的好酒,对人并无害处,店家当下喜滋滋地换了酒,如今却要他给人带话去花楼找姑娘,怎么听着都不是回好事呢?
“怎么?不愿去?"黑衣人冷笑一声,“他可是孤鸣山上无极宗的大弟子,喝了你的酒,你不善后?”
店家打了个哆嗦,忙说去去去,待关了酒馆,他提了个灯笼便往西巷走去。枣树被风一吹,树叶哗啦啦作响,司马月从灶屋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刚迈进正屋,便见云霄满脸绯红,正胡乱撕扯着衣衫。司马月忙将醒酒汤端过去,用手给他扇风,“云霄大侠,快喝了这醒酒汤就好了。”
云霄仰头,醉眼迷蒙地看向司马月,轻声呢喃:“司马姑娘?”司马月垂眼与他视线对上,被他眼底的炙热烫到一般急忙转开了视线,道:“云霄大侠,你……”
他的手忽地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急剧粗重起来,眼神忽明忽暗,艰难道:“司马姑娘,我约莫是被人下药了……”他歇了口气,“劳烦你去医馆找个大夫,若实在不行,你替我寻一些冰一一"说到这,云霄干脆撑着桌起身,“水井在何方?”司马月怔怔地看着他,“在枣树下…”
云霄跌跌撞撞出门往枣树下走去,司马月唇角抿紧,手指微微颤抖,她从那样的地方出来,见多了男人用药后的症状,也知晓若真是被用药了,其他任何方子对他的身体都会有害,只有唯独一种办法一一屋外传来木桶掉地的声响,司马月回神,握紧双手,大步走出去。云霄跌在井边,一袭金白劲衣湿漉漉地贴着他精度健壮的身体,可他皮肤却红得似血,浑身似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司马月眸色一变,快步奔到云霄身边,伸手,顿了顿,扶住他滚烫的胳膊,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云霄大哥,我扶你回屋便去为你找大夫,你且忍耐一云霄点头,借着她的力站起来,踉踉跄跄回了屋子。他不知倒在何处,倏然闻到被褥上浅淡馨香,云霄才知他闯到了她的寝屋,倒在了她的床上,他想站起来离开,身体却先他一步有了变化,不得不翻身压下。
司马月转身往门口走去,却不是出屋,而是伸手将门关上,又转身吹了灯。屋内一片昏暗,给了司马月勇气,她朝着床走去,轻薄春衫一件件飘落。月上枝头,酒馆店家在枣树院子外等了又等,等到三更天过去,他都窝在墙角根睡着了,忽然被一脚给踹醒,急急忙忙道:“咋啦咋啦?”墙角暗影处传来一道暗含怒气的嗓音:“你居然睡着了?”店家忙擦了擦额头上那不存在的汗,点头哈腰道:“大侠,根本没有你说的人出来啊!”
斗篷下的人眯了眯眼,“没有出门?”
他抬眸往院中看去,倏而勾了勾唇角,“有趣。你可以走了。”店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