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翻覆雨(2 / 5)

他。"她斟酌着词汇,一面说,一面又抬起眼来,仔细看着乔慧神色。

见她眉心聚龙,一壁地沉默,柳月麟道:“小慧,你若心觉为难,我们便不说了。”

乔慧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不会。本就是我找你来呀。”说来还是多亏月麟告诉她,不然她一天到晚忙着种田,压根不知上界又发生了什么。乔慧勉强笑一下,道:“从前我心觉大师兄人虽不算好可也不算坏,是有点误判了。”这是她从前对柳月麟说过的一句调侃谢非池的玩笑。此际说出来,全不是当初轻快心情。

“那你以后怎么面对他?”

乔慧沉吟:“先和他开诚布公一次,看他心中到底如何作想。”“如果他不听劝?”

“那我大约不能接受他和我原则有悖。”

说得轻松,但乔慧心中已是微微下沉。

山雨欲来风满楼,前尘往事,眼下目下,她是否仍未把师兄看清?二人许多事情上意见相左,她也只是兵来将挡,他有怨,他出言傲慢,她只当是一点雨丝风片,轻松拂去,自觉已经平息。她恋着他,他的强势、冷硬,便通通只当是一种风情,是傲然的猫的尾巴,金玉贝壳里的细砂一点,她全都可以拿捏在手。偶有不祥的念头,她也常想着,不好这样彼此猜度。或许她并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缺点、二人的不同,当玩笑去化解。“但他法力高强,你直接与他对质,我怕谢非池恼羞成怒,会“柳月麟犹豫一下,道,“不如我在你院中设一小小的传送阵法,若有事,你随时传信与我,我立刻就来。”

长夜漫漫,柳月麟陪着她,与乔慧同榻,抵足而眠。为令乔慧心情好些,柳月麟与她说起几件乐事,又说些白玉京中的趣闻,再说起自己在会上如何让天池长老吃瘪,又添油加醋,将场面描绘得滑稽。得朋友作伴,乔慧心中虽不算开怀,也稍稍霁朗。身旁,柳月麟早已睡着。但她仍在一室敞亮的月光中思想。他是受制于他父亲驱策,还是如古往今来的太子王孙,要分得霸业的一杯羹,攀援他的天梯?倘若他真的比她想象中深沉、漆暗,她怎样面对他,劝诫,招降,怀柔?既为恋人,定不能看对方做下错事、不能回头,但如若他充耳不闻…乔慧一时思潮乱涌,至四更天末才稍稍睡去小半个时辰。两日后,她主动联系了谢非池。

这个同门师弟师妹已连月未见的人,因她的传信而现身。榻扇门灯影疏透,一道英轩人影投映其上。门外冷雨丝丝,客尘细雨难沾其身,一丝丝悬停这影子的肩上,如披烟雾。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美人面。

“师妹你找我何事?”一只苍白清瘤的手将门推开。怎么与他说起,直接说自己已知晓了昆仑与朱阙宫之事?来人见她不语,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取出一螺钿的漆盒来,道:“上次见你家中的茶叶还剩一点,我走这十几日应当也见底了,为你添一罐新的。"他若无其事,取出他为她带的一点小礼物。

“沏一杯你试试。"他步入她的家,神色自若,仿佛这也是他的领地之一。厅中有屏风作隔,沏茶的声音从满幅山水诗文的细绢后传来。碾茶,调膏,击沸。

一举一动,依然高贵文雅。

乔慧不想再弯弯绕绕,开口道:“我听说了昆仑和朱阙宫的事情。”屏风后的人静默片刻。

那英轩的影子并不回答她,只慢条斯理地介绍起茶叶:“天日渐寒,茶树生长转缓慢,秋茶香气更为醇厚,你常觉我带来的吃食、茶点口味淡,不妨一试。”

仿佛言出法随,他话音方落,那茶香依言满溢而开,香气极浓,霸道而沉郁。

乔慧皱眉:“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师妹你知道了,是么。”

屏风后沏茶的声音停下。

那人声线沉沉:“好,师妹你要问什么。”乔慧沉吟片刻,出口道:“昆仑为什么要……”茶香袅袅。

“因他们染指人间朝廷,师妹你也是有目共睹。”一盏浓香的岩茶置于案上,覆一层雪白茶沫,看不清底下茶汤颜色。端茶的人只将茶奉上,并不与她对坐,仍是站在乔慧身后。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灯映照出参差的影子。茶只有八分烫,不失香气,又适于入口,无比的细意体贴。但她已无心再去打趣他“贤良”,话赶话般倾吐出口:“如今是朱阙宫,你们下一步又是什么?”快刀斩乱麻,快问,快问。

“我难得来一趟,何必说起这些事情,外头既然下雨,在室中也可以品茗抚琴,"身后的人道,“如果师妹你想听,我便取那琴来。”但乔慧深吸一气,只道:“师兄,我暂时不想听琴。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师妹实在不必太放在心上。”一室灯色如海,相隔无际。她看不见他的脸,他也看不见她的。“请你告诉我真话。”

又是沉默。

“师妹,只有朱阙宫,没有下一步。”他在沉默中挤出一句话。但他的话稍一思索便知谬误。乔慧只发问:“请你不要骗我,一月之前,昆仑的人还出现在姑射,只是你说你阻拦了你父亲…姑射之后紧接着就是朱阙宫,你们下一步还有什么计划?”

乔慧又道:“你近日不理会玉宸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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