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鬼脸,“差点忘了这个。”
司云正揉捏着重获自由的手臂,闻言脸色黑下去,沉声道:“你们不就是想找人吗?我可以带路。”
“你?“秋雁睨着她,道:“我们凭什么信你?”“这里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们,"司云站起身,脸庞被经过树缝洗涤后透下来的月光照得有些泛黄,“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你们若做不到,就是立刻杀了我,我也不会带你们去。”
曲凌飞笑了笑道:“姑娘请说。”
“首先,它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司云伸手在那颗珠子上一点,“其次,给我备一副面纱,不可叫旁人看清我面容。最后,不可再用绳子缚着我。”秋雁立刻道:“这分明是三件事。”
司云横过去一眼:“办不办得到吧。”
“好说好说,"曲凌飞立马站到中间将两人推开,道:“司云姑娘,还请你随我们到客栈中去取你要的东西。”
四人从空无一人的客栈中走出,天色已微微亮起,街道上开始有了些人声,司云低着头走在前方,将大半边脸罩进面纱中。“我只帮忙找人,至于找到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她顿了一下,冷哼道:“那可要看你们运气了。”
“话真多呐,“秋雁没忍住还嘴道:“好好带路便是,谁要你在这乌鸦嘴了?四人身影没入树林之中,也不知怎的,这林子仿佛自带邪气一般,一走进去,眼前立刻一片黑暗,似乎这里压根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不是我们方才离开的地方么?"秋雁搓搓手臂,打了个寒禁,哆哆嗦嗦道:“你们在这养了些什么东西?邪气重得很,太阳都出来了还是又黑又冷的。”司云轻飘飘瞥她一眼,微笑道:“你们走得再慢一些,可就连尸首也见不到了。”
“你就这么相信她了?“南宫修抱手走在最后,拧着眉问。曲凌飞回头用手掩住嘴,笑道:“南宫兄放心,我们毕竞人多,大不了就……他上住话头,剑刃出鞘半截,发出刺啦声响。他悠悠续道:“更何况,我师父可专门传授了我对付傀儡的仙术,就凭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他这话虽压低了声音,却仍能传到司云耳中,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司云面上神情不变,脚下步伐却加紧了些。得想个什么办法,把这几个烦人的家伙甩掉才行。她忽然停步,手中火折晃出的光照在脸上,阴森可怖。秋雁被吓了一跳,“走路就走路,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他们就在那,"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湖,司云停下来,面色沉沉地朝他们伸出手去,“人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了,东西还我。”秋雁瞟她几眼,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那颗珠子就这么躺在手心。“师妹……“曲凌飞眉毛一皱,正欲上前阻拦,却见秋雁将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摇了摇,示意他稍安毋躁。
那司云显然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跟着松弛下来。待她上前一步,两只手即将相碰时,秋雁却忽地合拢五指,向后跃开一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们?万一这湖里藏了什么妖怪可怎么办?“秋雁往那湖面一点,道:“除非你先跳下去。”司云脸色变了变:“我不去,是你吗要找人,不是我。”“那可由不得你,"秋雁微微一笑,有什么东西从她手掌脱手飞出,于湖面惊起一圈涟漪,“现在你去不去?”
“你……“司云惊恐地睁大了眼,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湖中。在她身体完全浸入湖面的那一瞬,整条湖便如凭空消失一般,在三人面前折叠了起来。曲凌飞见状大惊:“我们被她骗了…”
“师兄莫慌,她早晚还得回来。”
秋雁抬手颠了颠手心的那颗珠子,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她方才不过使了个障眼法,扔下去颗石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信了。大
几滴鲜血溶在岩石之上,少年忽一睁眼,身下已被泅成一片暗红。泥地里极深一道痕迹,凌乱无序,像是某种庞然大物被拖在地上走所轧出来的。
静坐良久,谢长宴撑着地站起身来,脚步趣趄地往回走。他腰间已经空了一块。
忙忙碌碌,到头却是一场空么?
不可能的,那些东西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碍眼的人,迟早会被他赶尽杀绝。
手臂的伤口又撕裂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随意捻住绷带一角,将被血浸透的止血带扯下,任凭鲜血于地面蜿蜒。隐隐有股吸引力引导着他前去,谢长宴捂紧胸口,眼神暗了暗一-是他的灵珠,她临走前,竞没把它一同带上么?
他晃了晃神,耳边隐有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唤他。少年微微一顿,回身向后时眼里倏然闪出的那丝亮光复又熄灭了。谢长宴默然垂首,迈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身后蓦地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向对来自身后的声音极为敏感,还未及深思,长剑已然亮出,看清来人身影后,他眉头微微一蹙,收剑回鞘。
“谢安,你走得那么快,我跟不上你了…“李今棠气喘吁吁地跑来,在他身旁站稳了,目光定定地打量着他。
“你怎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只妖怪没伤到你罢?”“你不是走了么?”
风卷着残叶从两人之间飘过,谢长宴眼睫轻轻颤栗着,注视了她好半晌才问出这么一句。
李今棠视线瞟到他肩膀处的那一瞬,他眼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