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曲子。她手要往下,往他胸膛上放去,却又猛地被他阻了。“采绿姑娘,别碰这里。”
她顺势牵过他的手,把他手握在怀里:“你不让奴家碰,奴家让你碰。”她把他的掌心往脸上搁去,动作轻轻柔柔的,他却缓缓收回,眼神也避着她的。
采绿坐回绣凳上,有些生气了。
“这也不,那也不的,奴家替你心疼银子呢!”他抬眸看她,两人注视,她话音发着颤,不知是羞还是急的。他一时心动,又掏出一张银票来拍在桌上:“银子你收着,我先走了。”采绿拿着银子一看,上头正正是五百两。
“你。”
他抬步要走,今日在这儿待得也够久的了。采绿喊他:“公子还来吗?”
赵清回身,沉沉注视着她:“你想我来吗?”她将银票攥紧按在心口,目露情意:"自然是想的。”得她此言,他便颔首:“我过两日再来。"顿了顿,又道:“初十就来。”说罢,抬步便走了,她望着他离去,眼底的情意渐渐消散了去,看了眼手中银票,叹了声:“真是个傻子。”
这几日,蒋子瑜一伙人又组了几个局,回回把赵清叫上。他只要不犯痴,倒也是个融得进来的,大家谈天说地,也能聊到一块儿去,就是这人不知怎的这段日子总是犯起痴来。饭局上,蒋子瑜推了他两下:“赵兄,赵兄,怎么了,怎的又发起呆来了。”
蒋子瑜看他有心事,寻思找机会问问,为太子排忧解难也是他为人臣子的责任。
赵清回过神:“无事,你们继续说,今日挂我的账。”“赵兄大气!”
蒋子瑜却道:“不不不,我父亲嘱咐过,这些天你的开销我们家全包。赵清笑道:“你父亲不也是听了我父亲的交代?他们长辈说长辈的事儿,咱们小辈处小辈的交情。”
他拍了拍蒋子瑜的肩:“认我这个兄弟的话,这顿我请。”蒋子瑜彻底没话说了:“行,听你的。”
待今晚的饭局散了,独独剩下他们两人,蒋子瑜难免要问一句:“赵兄,有什么烦心事?”
赵清也正有问题想问他:“蒋兄,玉笙楼的采绿……大约得多少银子?”这话问得为难,若不是在心里揣了许久,也问不出来。蒋子瑜一怔,那可是天价,江南里都传遍了,柳映秋的钱袋子跟个无底洞似的,采绿是她的摇钱树,谁能填得满?
“赵兄这是……迷上了?”
赵清沉吟半响,点头:“迷上了。”
蒋子瑜道:“虽说按道理,以您的身份,这全天下的女子,您没有得不到的,把身份摆出来,问那柳氏要整个玉笙楼她都得乖乖儿交出来。可您这回是微服出来游历,咱就当您是个平头百姓,正儿八经要掏银子出来跟旁人争,我这就得提醒您,这里头规矩多,可是个无底洞!”光是见个面都非得千八百两银子近不得身的,贴身儿都难,更别说上手,依赵兄这意思,瞧他这痴样,只见一次两次怕是不够。“我知道,你就说,大约得多少银子,我想想办法。”蒋子瑜劝他:“太子殿下,广陵郡的好姑娘多得是。”“我就要尹采绿。"他打断蒋子瑜。
蒋子瑜彻底熄了声儿。
“这么吧,您先备个一万两银子,砸下去先听个响儿。”赵清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随后展开,道:“我知道了。”他回到自己宅邸,文文见他心不在焉的,便问他:“殿下,怎么了?”“文文,你递信回京帮我筹些银子来。”
他往椅背上一靠,决心是忽然下定的,就算这里头是个无底洞,他也要砸!“采绿,采绿……”
只是不知,采绿对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情意。文文虽不知太子殿下突然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还是递信回了京。转眼到了初十这日,他与她约好的,他要来找她。怀里揣了两千两银子,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见她。待花二十两银子进了玉笙楼大门,他面上露出些肆意之情来,凡事只要下定了决心,办起来又有何难?采绿是他的,就是他的!他掏出银票来:“柳氏,带我去见采绿。”甫一掏出便是一千两银票。
怎料柳映秋却又是一脸为难。
赵清欲怒,之前都是一千两见着人的,若是对方越要越多,他很难不发怒,却又隐约体会到蒋子瑜所言“无底洞”的意思。可不到万不得已,但凡能用银子解决的,他也不愿搬出身份来压人,届时麻烦闹得更大,父皇母后那儿更不好交代。
柳氏道:“非是不让你见,公子你也算是熟客了,在妈妈我这里有些面子,只是今日实在不巧,刘府今儿唱堂会,刘老爷把采绿抬过去凑热闹了,刘老爷你可知道,朝廷封的两江总督,这可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儿,人家府里是有官兵的。”
赵清冷哼了一声,刘达坤算个什么东西。
“那就把人请回来,银子我这儿有的是。”柳映秋道:“说了不是银子的事儿,您怎的闹不清呢。”赵清皱着眉头道:“可我与采绿是约好的,你又何必强迫她做她不愿的事儿呢,你要银子我花银子便是,你去把她接回来。”柳氏脸色一变:“赵公子可别胡乱说,刘老爷是我们采绿的常客了,十分爱护采绿,平常听戏吃席都爱叫她陪着,采绿今儿也不是被迫去的,去赴刘老爷的宴,人家心里欢喜着呢。”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