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if线番外:痴汉与美人(7)
一时间,也不知谁的话更无礼一点,赵清到底是怕事情闹大了,便松了口,退了一步:“好,叫采绿下去,我就在这儿看着。”柳映秋瞥了他一眼,到他身后拉了采绿就要下去:“你盯着就盯着,我们采绿多的是人喜欢,不是你一个人的,走,采绿。”采绿一边下楼,一边往上看,朝他眨了眨眼,笑了笑,然后跟着妈妈下去了,楼下几位公子正等着她下去喝酒。
赵清手掌着栏杆,也朝她笑。
他看她笑脸盈盈,给客人们续酒,她鬓边簪着的绢花随着动作轻晃,杯盏相碰的脆响裹着她的笑声从楼下传到楼上来。他立在二楼凭栏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栏杆上的纹路,忽觉喉间发紧,她与熟客寒暄已久,忽然抬眸,眸光撞至他的刹那,他的眉眼顿时变得温润起来,沉沉看着她,然后朝她笑着。
胭脂色的纱幔四处飘荡,他看得出,她是极享受被众人簇拥着的,她仰头笑起来,鬓发间的流苏也晃出细碎的光,这一切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戳进他心里不知等了多久,美人身上的环佩叮当又在身后响起,他攥紧了手中折扇,扭过身来,她的身影是那般艳丽,神情是那般多情,她朝他看过来,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赵公子,您久等了。”
又是一月十五月圆,玉笙楼放出消息来,晚上安排了采绿娘子跳舞,这时离竞价结束只剩一个多月了,价格在四千两停留许久。正是今晚,温公子一早宣布了他今天会出价,更有许多以往从未出现的人今晚要到场出价。
一早,玉笙楼内就聚起了热热闹闹的人,厅堂内的灯烛次第亮起,楼下熙熙攘攘,早有富家公子或是达官贵人们挤得水泄不通。几位官员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更有隐约几位头戴帷帽的神秘客人。采绿隐在楼上的隔间里撩开帘子看,神情并不十分轻松惬意。采莲劝她:“不必担心,不管是温公子,还是赵公子,都是多金的主儿,你落不到旁人手上去的。”
年纪尚小,面上还多有几分天真的采菱问道:“采绿姐姐,你想要温公子还是赵公子?”
采绿愣了愣,随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都好吧,温公子早已势在必得,只是赵公子,我看他倒不是很想出价。”她几次出口试探,赵公子总是拒绝,她真不知道他想如何了。采莲轻斥了一声道:“他不出价,又总是做出一副对你情根深种的样子,难不成,想白占?可没那么好的事!”
采绿没说话了,赵公子待她的真情实意,她实在动容,也不是不愿叫他白占。
采莲见她这副模样,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别傻!男人要是连银子都不愿意掏,哪里来的真心实意,都是假的!他要是真疼你,叫他实打实地把银子掏出来!”
采绿心里难过,又万分纠结,可也只道,自己身似浮萍,不过是被命运推着走,不管是赵公子还是温公子,哪有她选的机会呢。就在这时,底下的嘈杂寂静了一瞬,两位人物是同时到的,众人便都往他们身上看去。
温昭宁朝赵清浅浅一笑,赵清微微颔首,两人这次隔得稍远,没再称兄道弟,分别由拾翠和拂云引了,分坐一头,遥遥相望,再同时朝楼上望去。采绿放下帘子,转过身,抵在墙上,攥紧了手心里的丝帕。过了一会儿,楼上纱帘洞开,香风阵阵,从里引出一着绿裙的美人来。大厅左侧之人着玄色鹤氅,眼底凝着寒潭深雪;右侧之人着月白织锦广袖,半阖的桃花眼里却是漫不经心。
鼓点骤然响起,碧绿色的水袖扬起,她今日掩着面,更加添了一丝叫人见之不忘的韵味。
厅中逐渐响起出价声,起先是四千两往上,一百两,二百两的往上加。温昭宁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良久,才缓缓开口:“五千两。”也不怪自从价格过了四千两,便极少有人再往上加了,五千两已是玉笙楼内从未有过的高价。
采绿娘子就是再惊为天人,也不至于要那样的价格,只是她命好,得了两位心痴的客人。
温公子一出价,场上响起一些倒抽气的声音。台上之人的旋转随着鼓声越来越急,采绿赤足踏在地面上,衣袂不停翻飞。赵清看着台上旋出残影的女子,默默抬手举牌,沉声道:“六千两。”至此,再无散客愿意出价,终归是回到二人的对决。采绿一圈又一圈地旋转,视线飞快扫过,看不清二人的模样。只见温昭宁歪倒着,仍不紧不慢摇着折扇,赵公子正襟危坐,手放在膝上。赵清往右侧瞥去,与温昭宁对视一眼,对方神情轻松,必是还有更高的预算。
过了一会儿,温昭宁单手“唰"地一声重重合上折扇,又道:“七千两。”他指尖开始无意识摩挲扇骨,目不转睛盯着采绿发间的绢花。琵琶声陡然拔高,采绿突然翻身跃起,水袖在空中划出弯月一般的弧度。赵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手举了:“八千两。”温昭宁闻言一挑眉,眼底多了一丝戏谑,再抬价,可就要超过一万两了,这可不得了。
他袖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最后开口:“一万两。”随后他低笑出声,惊得众人倒抽冷气。
这是他最大的预算,若是再超过,他就会放弃,他是喜欢采绿,但没那么疯。
他侧头瞥过赵清,心里也在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