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刚说家里有鬼,就在窗户外,还只比我高大半个头,你当我是傻子?”严松山个子不矮,有将近一米八,但几个孩子可能都随了白秀珍,长得并不算高,尤其是老大严继祖。
严继刚拿手一比,严雪就猜到是谁了,就等着严继祖从地里回来,在这大门口发作。
农村不到晚上院门可是不关的,这边一闹起来,外面立马有人围观。严松山脸都气青了,“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就算你心疼继刚,也不能拿继祖撒气!继刚吓着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着还去扯祁放扣着严继祖的手,“她女人家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不懂事!”
说男人怕老婆,那可是很丢人的,尤其是在关内,在他们农村。严松山估计祁放就是见严继祖要打严雪,下意识拦了下,听到这话肯定得放手。
结果祁放扭着人只是一转,就避开了他,还扭得严继祖嗷嗷叫痛,“那你们不该反省一下吗?”
严松山人都听懵了,他们反省?他们反省啥反省?祁放淡淡瞥他一眼,“严雪嫁给我小半年,从不乱发脾气,又温柔,又贤惠。”
所以又温柔又贤惠的严雪发脾气了,那一定是他们的错。这回不仅严松山,院外的邻居们都听懂了,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毕竞小雪平时见谁都笑盈盈的,嘴巴也甜,除了要赔偿金那次,哪发过这么大火。
这时候白秀珍也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了,一见这场景,立马过来扑打祁放,“你疯了!快放开俺家继祖!”
严雪顺势拉了把男人,让他放人,嘴上却也没闲着,“这第二巴掌,是打当初我爸过世,你鼓动继刚去看我爸。”
严继祖胳膊被扭了半天,疼得正吡牙咧嘴,闻言倏然抬头,眼睛里难掩震惊。
外面听热闹的人更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谁都知道严继刚会落下口吃的毛病,是因为看到了严柏山血肉模糊的死状,被吓的。可谁也都以为那只是个意外,毕竟当时场面太乱了,没注意到个小孩子也属正常。
严雪却很清楚并不是那么回事,“那天我走的时候,就怕吓到继刚,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待在家里别乱跑,怕他不听,还把外面门给锁上了。“她望着严继祖,“但他是跳窗跑出去的,而当时只有你在家。”白秀珍嫌晦气,根本没让儿子去,家里另几个小的也叫他看住了,不让乱跑。
严雪冷笑,“你明知道我爸是被砸死的,还让继刚去,你安的什么心?”这下不只是吸气了,外面已经有议论声传来,听得严继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你、你少胡说八道!”
严松山面上也一片阴沉,“继祖结婚要用你们那房子,是我们钱给少了,你不满可以找我们谈,用不着给继祖扣屎盆子。”这就是说严雪闹这一出,纯粹是因为价格没谈拢了。“你们刚进门,是跟谁谈的?"祁放冷静指出他话里的漏洞。严松山一噎。
严雪也懒得和他掰扯,直接看向严继祖,“那你敢发誓吗?”她指指天,又扫一眼院内外众人,“就当着老天爷,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如果当初是你撺掇继刚去的,如果你扮鬼吓唬过继刚,就让你生不出孩子,让你们这一家都生不出孩子,你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严继组脸上神色几经变换,竟然真的举起了手。
可一句“我发誓”还没说出口,就被白秀珍死死拽住,“不行!你不能发这个丘」〃
严继祖年轻胆大,严松山城府颇深,只有白秀珍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是真的怕这些。
剩下的还用说吗?严雪望着几个人冷笑了一声,转身回去。祁放就走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遮了个严实,遮住了严松山一家的愤恨,也遮住了院外人的窥探。
一直到了西屋门口,男人的手才在她肩上落了落,不过也很快放开。但严雪还是知道了背后有人是什么感觉,甚至刚才要不是有祁放,她一对三,哪怕是在大门口,恐怕也得吃点亏。
这让她回头对男人笑了笑,“我真的又温柔又贤惠啊?”“嗯。“男人竞然还认真应了声,甚至抬手按按她的头,见二老太太闻声迎出来,又赶紧放下。
这二老太太就顿了顿,才迈出来那只脚落也不太好,收也不太好。倒是祁放神色如常,“继刚没被吵醒吧?”“没,还睡着呢。“老太太说了句,又问严雪:“当初真是继祖?”不管在不在自己跟前长大,严柏山到底是她过房儿子,当时她也急匆匆赶过去了,并不知道家里的事。
严雪“嗯"了声,扶着她一起往里走,“当初我就有些怀疑,只是事太多,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总算是旧账新账一起算了。”说着又一顿,露出些迟疑,“奶奶,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冲动啥?这一而再再而三,是该跟他们讨个说法。”可严雪担心的是她真跟大房彻底撕破了脸,二老太太以后的日子会难过。毕竟她回来得太巧,有心之人稍微一琢磨,总会琢磨过来,何况二老太太很明显向着她和继刚。
严雪正想着要怎么说,那边祁放已经道:“奶奶您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她诧异回头,二老太太愣了一下后,更是连连摆手,“我跟你们去啥?我东西还在这呢。”
“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