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见到他,刘卫国还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祁放你大早上干啥去了?一脸春风的,比我还像新郎官。”
那他眼睛还挺毒。
祁放看看好友,什么都没说。
刘卫国却又想起什么,“对了,最近太忙我都忘了给你,你等我回去拿一下。"转身进了院。
不多会儿重新回来,一摊手,手上几颗狼牙,“上回那只狼的,我爷已经把孔打好了,将来给孩子戴着辟邪。”
上回主要是为了救人,血腥又最容易招野兽,刘老爷子只拔了狼的四颗犬齿,就回来了。
如今这四颗犬齿都已处理好,就在刘卫国手上,祁放看了看,“两颗就行。”
“都给你吧。“刘卫国直接往他口袋里一塞,“我家不缺这个,你不是要两年抱仨吗?说不定以后还不够。”
说着嘿嘿一笑,朝他摆摆手回去了,“我得去看看我媳妇儿。”祁放回到家,把洗好的褥单和衣服晾上,才拿出那几颗狼牙问二老太太:“有红绳吗?”
老太太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你等我给你搓一根。”单股线太细,戴着怕不结实,老太太手巧,几下就把几股线搓在了一起。“再搓一根吧。“祁放接过来穿进了狼牙上的孔,出去叫了正在院子里玩的严继刚。
严继刚跑过来,看到眼里明显透出好奇。
“狼牙,给你戴着压惊辟邪的。“祁放说,直接帮他系在了脖子上。一听说是狼牙,严继刚更好奇了,但还是等姐夫系完才拿起来细看。祁放回去,老太太已经将另一根红绳也搓完了,他道谢接过,拿着回了屋。等严雪醒来,平时吃饭的时间早过了,她把毛巾被拉起来盖住脸,自暴自弃又躺了会儿,才神色如常起床。
别问,问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才不是那啥多了。洗脸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东西,拿起来看了看,问男人:″你给我戴的?”
“嗯,上次那只狼的狼牙,卫国全给咱们了。”严雪一扫,立马发现严继刚脖子上也有一个,小少年新奇得不得了,隔一会儿就要拿小手摸一摸。
严雪也摸了摸,将东西重新塞回了衣领里。中午吃饭的时候,二老太太突然说:“继刚在你们那屋睡了也有快俩月了,该回来自己睡了。”
严雪微愣,抬眼发现二老太太说这话时并没有看自己,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上发烫。
祁放面上却是一派镇定,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用问大人一样的语气问严继刚:"晚上不跟姐姐睡,你可以吗?”
分明是在装,全屋就他最希望继刚回去睡好吗?但男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其实是需要男性长辈的,严继刚本来还有些犹豫,有些不舍,被姐夫一问,立马挺胸表示:“我、我可以!”二老太太也道:“这两次继刚在我这屋睡,都没有做噩梦,我看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严继刚一听,更加用力点头,“对,好、好了,不用再、再喝药。”为了不再喝药,他果断抛弃了那点不舍,当晚就抱着枕头和小被子回了二老太太那屋,态度比姐夫还要坚决。
然后第二天早上,严雪又起晚了。
这回她还在屋里,就听到外面严继刚小声问奶奶:“姐、姐姐昨晚又喝、喝多了吗?”
这让二老太太怎么答,只能含糊其辞道:“可能吧。”然后她出去洗漱的时候,严继刚特地等在了外面,就为了跟她说一句:“姐姐少喝、喝酒,对、对身体不、不好。”严雪是又窝心,又不好意思,当晚就给男人发了黄牌,不行她就去对面屋跟严继刚和老太太睡。
于是这次她没起晚,但晚上还没熄灯男人就过来亲她,还垂着桃花眼问她歇过来了没有,她一时没经受住………
严雪很怀疑他是不是还记得当初医院那事,故意在这证明自己身体很好,肾一点都不虚。
他是不虚了,但她快虚了,严雪翻着阳历牌,准备找点事情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健康。
“继刚,“她叫自己弟弟,“上山挖人参去不去?”严继刚一听眼睛就亮了,“啥、啥时候?”“就这几天,我和你姐夫准备准备就能走。不过挖参得在山上住,你怕不怕?”
“不怕。"严继刚回答得十分坚定。
有姐姐姐夫在呢,他怕什么?他也要去挖个能变成大姑娘的大人参!长白山区把进山挖人参叫放山,一般都选在八月下旬,阴历七月十五前后,主要是人参刚好会在这个时候打种。
平时的人参埋在地下,混在其他草木之间,很难发现,只有在打种的时候头上会顶一簇形似腰果的红果,露出行迹。正好这几天镇上要培训,林场这边没什么事,木耳又还没有出芽,学校也正在放假。
严雪经验不多,还带上点二老太太做的豆面粑粑,去请教了刘老爷子。两家关系本来就好,即使什么都不带,她要问,老爷子也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她还带了东西来,老爷子干脆将家里的猎/木仓借了他们一把,还给了他们几张狍子皮。
虽说放山和打猎不一样,讲究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能不伤害生灵尽可能不要伤害生灵。但山上野兽多,关键时刻总得有东西防身。狍子皮则是在山里过夜,当地人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