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岔子。还未跨进殿门,便听到里面笑声阵阵,数皇后和贤王笑得最大声。李挣调整了下呼吸,抬脚跨进门槛,宋嬷嬷站在靠近殿门的位置,看见那方赭黄色蟒袍,忙冲里面开口道:“太子殿下到了!”李福打了锦帘让太子进来,跨过千里山水屏风,里面坐着其乐融融一家人。惠安帝在皇后和儿女面前一向没什么架子,此刻正一身常服,身上披着皇后做的苍青色袍子,坐在太师椅上呷着茶水。笑盈盈看着眼前,因生病而面色苍白的脸也显得红润了些。赵瑜靠在外祖父膝上,要听他讲山海经的故事。
看到来人,赵瑜忙从惠安帝膝下起身往这边蹦过来,伸开手臂大声喊着:“舅父!"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身后,忍不住问:“哎?舅母呢?”李挣轻笑,将小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温声答:“舅母肚子里怀中小宝宝,不好出门,瑜哥儿想她了?”
赵瑜点头如捣蒜:“舅母娘娘身上软软的香香的,说话的声音也好听,阿瑜最喜欢了!″
李洛华走过来狠狠拍了儿子屁股,怒道:“感情娘亲说话没有舅母好听,身上也没有舅母香软,瑜儿便不喜欢了?”赵瑜深知母亲性子,挣扎着下地,抱着长平公主双腿讪笑:“都喜欢,都喜欢,喜欢娘亲比喜欢舅母还多!”
小儿下了地,李挣上前一步给帝后行礼,惠安帝笑着让人不必多礼。皇后注意力没放在太子身上,经提醒后才摆手让人起身。又转头拉着贤王的手道:“你在外多年,而今都二十有一了,你看看你皇兄不日膝下就有孩子,你也该加把劲儿,现下三个孩子,为娘最担心的就是你”。“趁着此次回京,该从世家里选一位贵女出来当皇子妃,最好年后就能完婚,也能跟着你到关外去照料一二"。
贤王漫不经心点头,摸着手上的檀木串子,突然哂笑:“阿娘莫不是担心儿臣没手没脚,会照顾不好自己?”
说着起身转了转,摇头道:“阿娘看看,几臣不是好好的吗?现下儿臣也没有喜欢的,还是再等几年吧"。
“还等?!“皇后怒了:“再等下去瑜儿都要长大了,洛华比你还小几岁,如今孩子都三岁满地跑了!”
说着咬牙切齿,指着李暄和李挣无可奈何道:“你们两个来讨债的孽障,一个个的都不想娶妻,难道身边多个女人还能碍着你们眼了?”李豫笑:“母后可不要把儿臣带上,如今儿臣也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后院也有了知冷知热的人。这话儿得对二弟说去”。李暄捂着耳朵不想再听,明显是被家人宠坏的模样,撒娇撒痴道:“好好好,皇兄也要当阿父了,就臣弟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母后看上哪家就给儿臣定了吧,儿臣但凭母后吩咐"。
“这样才好”,王皇后笑着答,“可说好了,等母后看准哪家,可要着手相看起来,切莫再推辞"。
“儿子知道”。李暄将旁边的花生米抛到嘴里,往太子站立方向走过来道:“积年不见,皇兄长得愈发俊秀疏朗了”。一边说一边搀上他胳膊,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李瑜身躯一僵,不过很快被他敛去,也笑道:“二弟出去这么多年,长高了不少,顶着这样一张脸,怕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其实李豫与这个胞弟长得还是十分相像的,微微往上撇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还有淡色的薄唇。若是二人装束一致,远远望去还真分不出哪个才是太子。李暄拍了拍他后背,挠头道:“皇兄就莫要笑话我了,弟弟我生得又黑又壮,怕是一出门就要吓死那些胆儿小的女人了"。说着叹气:“这儿的女子都是属鹌鹑的,个个胆子小得跟羽毛一样。真是没劲″。
皇后笑骂:“混账东西,还敢嫌弃起旁人来了,莫不是眼睛长到了额头上?”
惠安帝赞许:“我儿有朕当年遗风,不错,值得嘉许!"当年王皇后可是巾帼不让须眉,马背上也能打得一手好枪法,性子如一头倔驴。惠安帝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人降伏。
李璋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太子拉到旁边椅子上坐着,问道:“听说皇兄府里的良媛快要生了?”
李挣摇头:“你听谁说的?眼下不过六个多月,还有好几个月熬呢。怕是明年清明才能生″。
“那臣弟就先在这儿恭贺皇兄喜得麟子了!”李玮接过总管递过来的茶,啜了一口方道:“麟子不麟子的我倒不在意,只要孩子和母亲能平安就好了”。
话题扯到良媛身上,王皇后才问道:“前儿听说她吐得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李挣恭敬答:“已经好多了,现在食欲不错,若不是人拦着怕是一天得吃好几顿。对了,二弟从蜀地送回来的辣子她吃得可欢了,那气味儿有时候连我也受不了”。
那辣子是皇后叫人送过去的,听闻也笑了:“常言道酸儿辣女,看她的肚子像个姑娘。姑娘也好,先女后子凑一个好字”。“母后说得极是”。
眼看时辰不早了,皇后吩咐开宴。太子与二皇子相邻而坐。饭桌上果然有麻辣兔头和炙烤兔肉,这些都是野生兔子,如今接近年关天寒地冻的,野生兔子极难寻。
帝后知道儿子回来,怕不是为了今天这一顿花了多少心思。李挣眼神在兔肉上愣了片刻,将银箸转到旁边的鼎湖上素上。李暄却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