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
虞砚书大喘了一口气,道:“都是一些新鲜草药,大部分是药铺刚从山上采药人家刚收来的,还没来得及晾干入库,就被我跟韩公子给截胡过来了,听韩公子说这两天你正为此着急不是?”
程鸢大喜过望,帮着把药材拿到了屋里,看着地上几箩筐药材呢喃道:“这么多药材……这下总算是能够让乡亲们用上一阵子了......”
程嘉看清来人是那日买姐姐花灯的公子,突然咦了一声,惊讶出声,然后又瞅了瞅韩琦,好似在好奇这两人怎么又混到一起去了,出言问道:“这么多药材,怕不是将东京城两大药铺半个月的存货都买完了,估摸着要不少银子吧?”
虞砚书累的气喘吁吁,半天也没缓过劲儿来,但还是义正言辞,“程鸢大夫一个姑娘家尚能为乡亲们着想,救济老人行菩萨心肠,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无论如何都得出一份力不是?”
程嘉有些好笑道:“那不知道这次出的这一份儿力,是你俩谁出的银子啊?”
虞砚书清了清嗓子道:“那自然是我和韩琦兄一同出的银子,今日我与韩琦兄相遇,聊起来二位姑娘为医行善之事,我与韩琦兄皆甚是动容,于是我二人一合计便决定如此了,况且,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提什么银子不银子的?”
虞砚书这倒是没骗人,确实是他与韩琦共同出的银子,只不过谁多谁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琦自打进门见到这紫衣妹妹,就也变得腼腆起来了,听到虞砚书这话,也是只知道跟着点头。
随后几人一同蹲在地上,纷纷按照程鸢的指点开始挑拣分类起来。
有说有笑,气氛也算十分融洽。
挑着挑着,程嘉从地上扒拉出几根枯得一触即碎的干花,没好气说道:“我说你们这俩大男人也太粗心了吧,买东西的时候都不会仔细盯着点?那些个做生意的都是无孔不钻的家伙,哪哪都恨不得多占点便宜,你俩这么心大,里头被掺了烂花都不知道。”
程嘉说罢就欲将手中干花丢掉,程鸢见状慌忙拦下。
然后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烂花,你这妮子,平日里让你多看些医书,来到东京城这么些日子了都还认不出朝芽花。”
程嘉疑惑道:“朝芽花,那是什么花?”
一旁韩琦似乎也对其有所了解,“这是东京附近特产的一种花,我姑妈家里便是栽的就有几颗,此花算得上是东京最出名的东西了,虽说瞧起来不如那些个什么牡丹百合来得娇艳,但在东京却是家家户户都少不了东西,就像这些日子城里的祭祀便与其有关,就拿昨个儿来说,东京的家家户户基本都会去城隍庙里祭拜,而祭祀所用之物其中便少不了这朝芽花。”
虞砚书自然也是对其知晓,跟着点头道:“是这样。”
程鸢从程嘉手里拿过干花,语重心长补充道:“不仅仅是如此,这朝芽花本身也是十分实用,其花瓣味道浓郁甘甜,且后味清爽,东京人在做饭之时,不论是炖汤熬羹,还是炒菜煎肉,家家户户都喜欢将这朝芽花碾成粉末用作调料在其中加上,要是用的好,既可去腥解腻,也可调味提鲜,这是只有东京厨子才能拿捏恰到好处的香料,也正因如此,国朝才流传了‘食在大宋,味在东京’的说法。”
程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方才还在拿着这干花数落虞砚书与韩琦二人,这么说来倒是显得她自己没见识了。
程鸢接着温声道:“而且,这朝芽花用作药材也是可以的,太祖皇帝一朝民间有位大医师所编撰的《京畿药典》就曾提到过,其花五行属火,是药性至阳至烈之物,若是用得好,可以作驱寒暖身之材入药,特别是在东京城,许多大夫更是喜欢在开方之时加上此物,一来是见效快,二来是家家户户都用得起,想必你方才寻见的这颗干花,便是平日里被铺子晒干作此用途的。”
程嘉瞅了瞅姐姐手中拿着的那根干花,抬头真诚道:“那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直接拿朝芽花入药?”
程鸢轻轻一笑,拨弄着手中干花枝干,摇头道:“这个倒也不是没试过,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当是天气转凉引起的寻常风寒,便拿此花作主要引子,但效果不仅不好,甚至隐隐是有病症加重之势,想来是其药性太过至阳至烈的缘故,往后便不敢轻易再用了......”
说到最后,程鸢话音突然放缓。
随后嘴里低声念叨,“至阳至烈......朝芽花......”
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原来如此!”
说罢,不等三人作出反应,便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中起身去到方才看书的书桌处,翻开方才所看书页,找到其中一幅图案,拿笔在纸上对着临摹起来。
前前后后一口气连着临摹了三份,这才停下手中笔,拿着所临摹之画来到三人身边。
三人则皆是一头雾水,程嘉不解道:“姐姐这是......”
程鸢瞧了瞧虞砚书与韩琦二人,“二位公子待会儿可有事要忙?”
虞砚书连忙摇头道:“程鸢姑娘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了。”
韩琦也是随之点头。
程鸢顿了顿,向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