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p;韦伯甚至能看见炮管里闪过一丝火光，那是英国炮手刚点燃的底火。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地面传来，比气球燃烧的声音要烈上十倍。那门博福斯高炮的炮管像被掰断的火柴棍似的向上翘起，后半截炸成了扭曲的废铁，滚烫的碎片带着火星横扫整个工事。有个英国士兵被碎片削掉了一条胳膊，他抱着残肢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很快就被另一块飞来的弹片击中了喉咙。
韦伯猛地拉杆，h129&nbp;的机头硬生生抬起，机翼几乎与地面垂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炮阵地已经被浓烟笼罩，只剩下半截炮管还在冒烟，像根被丢弃的烟头。
"漂亮！"&nbp;克劳斯拍了下他的座椅靠背，"弹药还剩&nbp;94&nbp;发！"
韦伯没接话，他的目光已经被远处一座灰色小楼吸引了。那楼顶上插着英国海军的蓝底白十字旗，窗户里还能看见有人在跑动，大概是司令部的参谋们。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机炮切换到连射模式。
"该给他们送点早安问候了。"
战机平飞着掠过楼顶，40&nbp;毫米炮弹像暴雨般砸在墙面上。灰石砌成的墙壁被打得碎屑纷飞，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炸开，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人从里面摔出来，在空中还挥舞了两下手臂，然后重重砸在楼下的花坛里。韦伯调整航向，让机炮顺着楼顶的边缘扫过去，旗杆被拦腰打断，那面蓝底白十字旗裹着炮弹破片，摇摇晃晃地飘向海面。
"左侧发现敌机！"&nbp;施密特的声音突然在无线电里炸响，"是喷火！至少三架！"
韦伯猛地压舵，战机一个急转弯，他看见左前方的云层里钻出三个银灰色的影子，机翼上的圆形徽记在阳光下闪得刺眼。那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喷火式战斗机，速度比&nbp;h129&nbp;快得多，机翼上的&nbp;8&nbp;挺机枪正喷吐着火舌。
"别跟他们缠！"&nbp;米勒少校的吼声紧跟着传来，"保持俯冲姿态脱离！"
韦伯立刻推杆，战机再次向下俯冲。他知道&nbp;h129&nbp;的优势不在空战，那些喷火的机枪子弹打在装甲上或许造不成致命伤，但一旦被咬住尾迹，缠斗到弹药耗尽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死死盯着仪表盘，速度表指针已经跳到&nbp;580&nbp;公里，风挡外面的景物模糊得像印象派油画。
"他们在咬&nbp;6&nbp;号机！"&nbp;克劳斯喊道，声音里带着紧张。
韦伯眼角瞥到一架&nbp;h129&nbp;被两架喷火追着打，机翼上冒出黑烟。他咬了咬牙，猛地拉升战机，同时调转炮口&nbp;——40&nbp;毫米炮弹虽然追不上喷火，但至少能逼退它们。
"嗵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