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倒还算过得去。只是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子阴狠和邪气。身后跟着一票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个个都像门神。这人便是这蓝海市有名的恶少,江家的大少爷,江天赐!江天赐径直走到何洁面前,那双充满**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何洁那虽然瘦弱,却依旧能看出几分清秀的脸蛋,和微微发育的身体上扫来扫去。嘴角咧开一个淫邪至极的笑容,语气轻佻地说道。“哟,小洁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是的我见犹怜啊。”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摸何洁的脸蛋,却被何洁惊恐地躲开了。江天赐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得意。“小洁妹妹,本少爷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你乖乖地从了本少爷,别说你爸这点丧葬费,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怎么样?”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地上盖着白布的何厚。又指了指身后那栋气派的医院大楼,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和猖狂。“不然的话,哼哼,你爸今天就得在这儿臭死,烂死!实话告诉你,这家蓝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就是我江家的产业!本少爷说不救的人,我看谁敢救?!本少爷说让他死,他就必须得死!”嚣张!狂妄!简直无法无天!何洁被他这番无耻至极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由屈辱和绝望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周围看热闹的人,个个捏紧了拳头,恨不能上去给那恶少几下。可“江家”两个字钻进耳朵,再瞅瞅江天赐身后那几个横眉竖眼的保镖。刚鼓起点劲儿,立时就蔫了。江家,在蓝海市是什么人家?谁敢去捋虎须?一下子,大伙儿都成了锯嘴葫芦,脑袋也垂了下去,生怕那恶少拿眼角扫到自己。游鸿才把这一切看得分明,听得真切。他那对眸子本就没什么温度,此刻更是缩紧,里面跳动着让人心头发毛的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叫人骨头发寒的煞气,沉甸甸地从他身上散开。周遭的空气都跟着滞重起来。他慢慢抬眼,视线钉子似的扎在江天赐脸上。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威严和冷飕飕的杀伐气。“哦?江家的产业?好大的派头!”江天赐正眯着眼打量何洁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小美人弄到手“疼爱”一番,冷不防游鸿才这句带刺的话砸过来,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他扭头看去,见游鸿才穿得普普通通,面孔也生。先前被游鸿才气场压住的那点惊疑,顷刻间就没了影。“你他娘的算哪根葱?胆子肥了?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不想活了?!”江天赐三角眼一横,指着游鸿才的鼻子就骂,那股子横劲儿。简直要把天都捅个窟窿。他身后那群黑衣保镖得了眼色,一个个脸上露出凶相。捏着拳头就朝游鸿才围拢,看那架势,恨不得下一刻就把游鸿才拆了。“给本少爷废了他!让他长长记性,有些人,他这辈子都碰不得!”江天赐手一挥,下了令。就在那几个保镖要扑到游鸿才跟前的当口,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急的声音,像黄莺出谷,从医院大门里头传出来。“住手!江天赐,你又在这儿瞎折腾什么?!”话音没落,一道粉色身影快步从医院里出来。来人正是刚和游鸿才分开没多久的护士长江嫣然。这会儿江嫣然俏脸紧绷,柳眉快拧到了一处,那对漂亮的杏仁眼烧着火。死死瞪着江天赐,显然是被他这无法无天的做派给气着了。江天赐看见江嫣然,脸上的横样收了点,可跟着就换上毫不遮掩的烦躁和瞧不上。“江嫣然?我当是谁呢。这儿没你事,女人家家的,少掺和!赶紧给本少爷滚回你那护士站去,别在这儿碍眼!”他那口气,满是对江嫣然的轻贱,好像江嫣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江嫣然出来,忍不住小声嘀咕:“咦?这不是江护士长吗?她怎么出来了?”“她也姓江,跟这位江大少爷有牵扯?”“看江大少爷那态度,不像是什么近亲啊……”江嫣然给江天赐这话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本就玲珑的身段更显突出。她伸出手指,指着江天赐,声音都气得有些发飘。“江天赐!你别在这儿胡来!这位何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你这么对他,就是不给我江嫣然脸面!”她想拿自己的身份和“贵客”的名头压一压江天赐,让他收敛些。哪知江天赐听了她的话,跟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当场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得弯了腰,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哈!给你脸面?江嫣然,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跟本少爷提脸面?!”江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