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管好自己的嘴。”都说十个手指各有长短,手心手背也难免有偏爱的时候。这事若是姜茯做的,少不了一顿责罚。可换作姜婉,平阳王不过是高高扬起手,最后又轻轻放下。
实在有趣。
正想着,平阳王忽然转头看向她:“你看我做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若不是你自己做了那事,婉儿她们能去散布谣言?我看这事的根源,终究在你身上。”
姜茯微笑着听他训斥,却听他一字一顿道:“出嫁前,你和她们一样,就待在清灵别院,哪儿也别去。”
“哦。“姜茯垂眸应得乖巧。
慕南枝凑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到底是坏了名声,往后总要被人低看一眼。”
她越说越气:“婉儿和音儿也太狠了,竟用这种阴招害你!”见姜茯没什么反应,她戳了戳对方胳膊:“你听没听我说话呀?”“听见了听见了。"姜茯语气漫不经心。
慕南枝忽然攥住她的手,眼神认真:“苓儿,你最近……没再犯病吧?”“没有。"姜茯无奈抬眼。
“皇家不比府里。“慕南枝掰着她的手指反复叮嘱:“你要是在那儿犯了疯病,我可怎么护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别………话音未落,姜茯望着眼前这张与宁竹别无二致的脸,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要怎么才能将她从幻境中唤醒呢?
以前在宗门时,倒没觉得宁竹这般絮叨。
如今在幻境里扮起母亲,竞也有模有样。
姜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终是压下笑意安抚道:“放心吧…娘,我会照顾好自己。”
“唉,到底是太快了,你这就要出嫁”
慕南枝叹着气,指尖的木梳穿过她发丝:“听说太子是个良善之人,到了太子府务必收敛脾气,莫要犯病,更不可动辄拿刀动村”“娘,我已许久没犯过病了。"姜茯反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哄劝:“您就放宽心。″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通传声:“吉时已到,新娘子该上轿了。”慕南枝指尖紧了紧,终究松开手:“苓儿,去吧。”姜茯接过红盖头覆在头顶,刹那间,视线被一片灼目的赤红吞噬。她提着裙摆迈步而出,绣鞋踏过门槛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抽噎。想来是慕南枝在身后落了泪。
她回头望了一眼,便提着裙摆上了喜轿。
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红盖头遮着视线,只听得外面人声喧闹,不时有金叶子簌簌落在轿顶。
待轿子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姜茯知道是谢厌,便将手放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男人温热的体温传来,她感觉到他指腹微微发颤,似是有点紧张。周遭顿时响起哄笑声:
“瞧,太子殿下牵新娘子的手了!”
“早听说新娘貌若天仙呢!”
也有细碎的议论声钻入耳中:
“听说她是个疯子……”
“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做太子妃。”
“真是好命啊……
议论声混着喜乐声,在红盖头下织成一片模糊的音浪。姜茯垂着眼,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去。
太子成婚,不比寻常百姓家。
跨过火盆时,一阵风卷走了姜茯的红盖头,她抬手欲重新盖上,谢厌却对她轻轻摇头,她便由着盖头飘落脚边。
他牵着她继续前行,两侧文武百官肃立,首座之上坐着皇帝与皇后。见二人走近,御前太监扬声唱喏:“一拜天地”姜茯与谢厌同时转身,朝殿外虚空行礼。
“二拜高堂!"二人回身面向帝后,姜茯抬眼的刹那微微有些惊讶。虽听闻当今圣上文武双全,却未想其容貌竞这般…再看身旁皇后,虽长皇上三岁,可二人并坐时,皇上倒像比皇后年长十岁。实话说,这龙颜算不得依朗。
“夫妻对拜!“唱喏声落,姜茯无奈转身,与谢厌相对而拜。反正只是幻境,拜便拜了。
花好月圆夜,烛影摇红。
谢厌装作醉酒,早早踏进洞房。
姜茯抬眼睨他,语气不爽:“谢道友,给个说法。圣上怎么突然就赐了这门婚?″
少年走近落座,低笑出声:“自然是我求来的。”他指尖轻抬,拂过她脸颊时带起一丝温意:“我跟父皇说,我心悦你。”姜茯冷嗤:“看来你在幻境里倒是如鱼得水,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她正欲挥开他的手,却听他语气轻慢道:“是比你笔下的我好过。”这话……
是比你笔下的我好过。
姜茯指尖一缩,抬眸时撞进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墨色。那双眼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让她下意识垂眸避开:“听不懂你在说什……”
“姜姑娘?"他尾音轻挑,忽然低笑出声:“该叫你姜茯才对…你分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谢厌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刺。
她猛地抬眼,声线冷得像冰:“你到底知道什么?”少年突然欺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每个字都咬得发狠:“我知道自己是你笔下的人。”
他退后半步,眼底淬着嘲讽的光,拖长了语调:“还得好好谢你……给我写了这么个生不如死的角色。”
姜茯当即蹙眉反驳:“我给你的可是主角人设!你知道主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