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
“那是什么?“劳伦斯追问,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郁棠。沈郁棠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难不成要告诉他,她不是怕,是被他的脸迷晕了导致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想亲上去睡了他?
不可能,这种话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口。
但她不说话,劳伦斯就一直盯着她,等着答案,两人的呼吸越缠越紧,越靠越近。
就在沈郁棠终于想好该如何回答时,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了露台上暗涌的氛围。
一一眶眶眶。
玻璃门被人狠狠推了推,力道之大,连门框都跟着震动了几下。两人的目光倏然被吸引过去。
宴会厅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道高大的剪影投落在墙壁上。那影子随着微光晃动。
忽明忽暗,明明灭灭。
金色细丝镜框反射出微弱的光泽,成为黑暗中唯一的亮色。沈郁棠心头一震,没多想,下意识迈步跑过去,想要打开门。指尖刚触碰到门锁的一瞬,一道更快的动作截断了她的动作。劳伦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迈步向前,长腿一跨便将她拦在了怀中,手掌迅速而精准地按住门锁。
他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牢牢扣住。
紧紧的,压在他温热的掌中。
滚烫而强势,带着无法抗拒的力度。
沈郁棠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劳伦斯。可他神色未变,眼眸里透出极具压迫的沉静。
心下一紧,她又迅速转头看向玻璃门。
陆宴回站在门外,脸色几乎与黑暗相溶,五官隐没在摇曳的光影中,唯有那双眼睛,藏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他的手仍旧握住推门的把手,可门在外被劳伦斯反锁,他怎么也推不开。“你在做什么?"沈郁棠现在是真看不懂劳伦斯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回答我,lvy。“劳伦斯低眸盯着她,声音低哑,像蒙上了层厚丝绒,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说从始至终都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算什么问题?
冷血资本家的自我反省?
沈郁棠狠力抽回被他覆于掌心的手,抬头直视着他,客客气气地说到:“您是我的雇主,先生。”
“作为雇主,您绅士、慷慨,我很感激。”语气温和,滴水不漏。
她微笑盯着劳伦斯,在他那张过于疏冷的脸上,寻不到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他。
冷静的,疏淡的,高高在上的劳伦斯。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暴雨仍在肆虐,密集的雨点无序砸落在露台的护栏上,急促而凌乱,敲打出躁动不安的鼓点。
远方的海面一片深沉漆黑,浪涛翻涌,轰隆作响。在黑暗之中,人的情绪总是容易被放大,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那些在昼光掩盖下的冲动。
好像借着这块黑色幕布,放肆终于有了不加掩饰的理由。但劳伦斯清醒了。
他不确定自己刚才究竞在做什么。只是,在听见她说在意的人是陆宴回,他是她重要的人之后,他就差一点失控了。而现在,短暂损坏的电力系统恢复了。
宴会厅里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照亮了露台的每一个角落,重新勾勒出一切轮廓。
光亮冲破了黑暗,像是在提醒他,将所有隐秘的情绪连根拔起。劳伦斯站在原地,半垂着眸,眼底残留的暗色在此刻被剥离。像一场骤然褪去的潮水,连同那一丝不该有的动摇,一并归零。下一秒,劳伦斯抬手解开了玻璃门上的反锁。一一咔哒。
门锁被解开的瞬间,一个白色身影裹挟着冷风从宴会厅内闯了进来,烛光随之摇曳不定。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带着一种强势的压迫感,哪怕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也足够让人喘不上气。
这是沈郁棠第一次从陆宴回身上感受到如此明显的动怒,四周都是他往外渗透而出的低气压。
他没看沈郁棠,径直盯着劳伦斯,目光冷沉,眼底翻涌着隐忍的愠怒。“你在做什么。”
劳伦斯目光淡淡落在陆宴回身上,他低笑一声,像是对这场突然杀出的对峙感到无趣至极。
“你又是在做什么。”
“你一定要如此吗?裴珩。"陆宴回上前一步,冷眼睨着劳伦斯,下颌因紧咬着牙微动,
“是不是只要我在意的,你都要抢走?”
不是,等等。
他刚刚,叫他什么?
沈郁棠站在一旁,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突兀地捕捉到了一个新的信息。裴珩?
是劳伦斯的中文名字?
她从未听他说过,也从未在任何公开资料中见到过这个名字。也是最后那句话,让沈郁棠忽然意识到,陆宴回的动怒并非只是吃醋。那些隐忍在他每一个字节里的愤怒和执念,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缺□□发。
她的存在,大概只是一根渺小的导火索。
风声更大了些,海潮声一阵一阵起伏。
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一点点凝滞。
沉默半响,劳伦斯终于开口,“我无意于此。"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淡和矜傲,“你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