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劳伦斯顿了顿,还是把酒杯递给了她。
沈郁棠喝了一口,抬眸笑着看向劳伦斯,“我以为德维尔先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呢。”
她一口一个德维尔先生,像是要在他们之间彻底划清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Ivy-一”他沉声开口。
很久没听到劳伦斯这么叫她,沈郁棠的耳朵像被什么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手心也开始发痒。
她赶紧握住冒着水珠的冰酒杯,试图降降掌心的温度。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舒怡也注意到了劳伦斯一一想注意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在满是帅男的酒吧里,他也是最惹眼的存在。林舒怡激动地直接从沙发里弹起来,顾不上洛伦佐还在她身旁说话,拨开人群就朝吧台挤过来。
“劳伦斯先生!”
喝了酒,她的嗓门也很大,兴奋地冲到他们跟前。劳伦斯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略微一笑,点头回应:“好久不见,林小姐。”
为什么给林舒怡都说了“好久不见",偏偏不对她说?沈郁棠瞪了劳伦斯一眼。
真是小气鬼,这么久了还没消气呢?一个吻而已,至于吗。“天呐!没想到在酒吧能见到您!我一直想当面对您说一声谢谢呢。”沈郁棠:"?“谢谢?谢什么?
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林舒怡。
“棠棠出事那天,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所以才冒昧打扰您。希望那件事没给您带来太多困扰。”
劳伦斯的语气淡然,“当然不会。相反,林小姐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是我的荣幸。”
沈郁棠更懵了。
她出事那天?是指……
她很努力不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可为什么林舒怡会这么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等沈郁棠开口问,林舒怡就笑着从调酒师那儿又点了一杯酒,举起来递给劳伦斯,
“这杯我请的。今晚,就拜托你把棠棠安全送回去啦。”“你今晚不回去啦?!“沈郁棠一把拉住林舒怡的手臂,凑近压低声音问,″你确定洛伦佐靠谱?”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林舒怡笑着冲她眨眼,“我随时给你发定位,有事我立刻报警,好吗?”
说完,林舒怡又凑近劳伦斯耳边,笑嘻嘻地说了什么,然后转身就走。沈郁棠狐疑地看着她离开,转头问劳伦斯:“她跟你说了什么?”劳伦斯低头看她,淡淡一笑,“保密。”
“切,我还不乐意听了呢。”
沈郁棠刚想再喝一口酒,结果酒杯还没碰到唇边,手腕就被劳伦斯抓住。“别再喝了。"他说。
她还没来得及伶牙俐齿进行反驳,人就已经被劳伦斯拉着往酒吧外走了。两人穿过酒吧拥挤的人群,推门而出。夜风扑面,吹来一阵热乎乎的燥风。“阿,外面好热。“沈郁棠甩开被劳伦斯钳住的手腕,用手扇着风,轻声抱怨。
车停在巷口,劳伦斯开了车门,把她送进副驾。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隔绝了车外所有喧嚣。
密闭的空间里,涌动着劳伦斯身上的香气。沈郁棠轻轻嗅了嗅,闻到熟悉味道的那一刻,一些与他有关的记忆仿佛决口的潮水,一下子争先恐后涌入她的脑海。她转过头看向劳伦斯,
“林舒怡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谢谢你?”劳伦斯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握着方向盘,沉默着看向窗外。“我被绑架的那天,“她继续说,语气变得更平静,“她给你发了定位,是吗?她最先找的人是你,对吗?”
“那你为什么没来?”
“为什么是一一”
陆宴回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她哽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沈郁棠闭了闭眼。
她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问为什么就没有什么意义。可她实在无法不去想,如果那天来的人,是劳伦斯呢?如果她从那间可怕的地下室里被救出来时,看见的是他,那她现在所信任的,所动心的,甚至所依赖的人,是不是就会被一点一点转变方向?她压根不敢细想。
车厢里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许久之后,劳伦斯才开口,声音低哑:“我离你太远了,lvy。我赶不到。”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只是陈述。沈郁棠沉默了。
她原本想借着酒劲问他,问他为什么直接离开佛罗伦萨,为什么要避开她,像从她生活里彻底抹去一样。
可她说不出口了。
他早就用沉默告诉过她,他不想靠近。他分明知道她被绑架,但从始至终,他连一封问候的邮件都没有过。
难道他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她扭头,不想再看他。
“麻烦德维尔先生把我送到特米尼车站附近,谢谢您。”沈郁棠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条绿色的未读消息提示就弹了出来。
全部都是来自陆宴回。
他像是要疯掉了。
22:15分:
「你还在酒吧吗?」
「现在在哪里?」
「我说了,不许那两个男人送你回酒店。」「发给我,定位。我派人送你们。」
22:23分:
「你在做什么?」
(通话:未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