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劳伦斯的俊脸。怎么会有人睡了一整晚,脸上半点油光都看不见啊。可很快,恐惧就取代了一切。
沈郁棠绝望地闭眼,扭回头,重新靠在床头上,企图让自己从这场噩梦中清醒。
一定是她还在做梦吧,一定是。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可再次咬牙睁开眼时,迎上的却是那双清醒的、灰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还带着刚醒的慵懒,偏偏又笑意隐隐。劳伦斯已经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低哑得要命,……早。”
她甚至还能听出他语气里一丝愉悦的情绪。沈郁棠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呆呆地看着劳伦斯。天内……
她……
她怎么会和劳伦斯睡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晚零星的几张画面碎片。她隐隐约约记得,她被保镖们送上电梯一一诶等等。电梯?遭了!难道说,她当时误把三楼按成了二楼?误打误撞跑进了劳伦斯的房间?哈哈老天奶,如此荒谬的桥段,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啊!沈郁棠差点要被这个冷幽默给逗笑了。
她现在就像被毒哑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回过神来后,她果断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想要就此逃之夭夭。
可没想到床上的人反应更快,还没等她脚踏到地板,手腕就从背后被捉住,猛地一扯,整个人失重似的扑了回去。软乎乎的大胸撞上来,连同着冷冽苦涩的香气一齐撞了过来。“想跑?”
劳伦斯俯低身子,轻而易举一只手就钳住了她两只手腕,唇角慢慢撩起一侧,
“Ivy,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到,温热的吐息像湿润的软舌,舔过她的耳朵,“睡了我,连句告别都没有就想逃?世上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沈郁棠使劲扭了扭手腕,却被劳伦斯更用力地固定住了。他又长又有力的五指就像是藤条似的,缠住她就甩不掉了。“你放屁。“沈郁棠瞪着他,“我昨晚喝得那么醉,不可能做得了那种事。酒后乱性那都是假的。”
“你可别造谣我。”
劳伦斯轻笑了一声,笑声戏谑,压得人发怵。“是吗?那你觉得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大家会相信吗?我,和你,共处一室什么也没做。”
他俯身更近,逼得她无处可逃,声音更低了几分,“那你说,埃文他会相信吗?”
一听到劳伦斯提陆宴回,沈郁棠的脸色唰地就冷了下来,盯着他,一字一顿,
“劳伦斯,你若敢说出去,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劳伦斯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怎么,他就那么让她在乎吗?
他直接松开箍住她的那只手,往后退开一些,面无表情地说:“好啊,那你就恨吧。”
他慢条斯理扯出一抹阴翳的笑,“恨一辈子也好。起码,你这辈子都忘不掉我了。”
沈郁棠知道他不会这么做,有恃无恐地冷笑着扬起下巴,心口却怦怦直跳。“好啊,你去啊。你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说我睡了你。你敢的话一一”话音未落,劳伦斯已经不紧不慢地从床头柜上摸起了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开屏幕,翻开联系人。
滴的一声,电话拨出去了。
他将屏幕对着沈郁棠,让她看着上面跳动着的“Evan"几个字母。沈郁棠脑子“嗡"一下炸开了,愣了半秒,脸色肉眼可见地褪去血色。一片惨白。
她万万没想到,他竞然真的打!
“劳伦斯一一你疯了!!”
她瞬间扑过去,扑在他身上,作势要去抢他的手机,然而刚伸到一半,就被劳伦斯一把捉住,顺势反扣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压下来把她牢牢困在怀里。他的怀抱炽热又结实,让人无法挣脱。
那头传来清晰的通话提示音,嘟一-嘟一-嘟一一还没接通,但每一声都在啃咬她的神经,头顶仿佛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要劈下来要了她的命。
“放开!放开我!”
沈郁棠急得红了眼睛,拼命挣扎,声音都带了哭腔,“劳伦斯!你别闹了!挂掉一-快挂掉!!”
劳伦斯低着头,额发垂下一缕,唇角带着不咸不淡的笑,眼底却阴鸷得像一潭死水。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锁骨,扣着她,贴在她耳边,用哄诱的声音轻声说:“我可以挂掉,但是我要你现在转过头来,吻我。”“吻到我满意。”
沈郁棠最讨厌被人威胁,她气得直接一肘击在劳伦斯的腹部,虽收了些力,可他却像根本没感觉似的,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彻底失去了动弹的空间。“喂一一”
电话被接通了。
那头传来了陆宴回冷淡的声音,“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