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黑醋栗和红樱桃的果香。这一顿晚饭吃得比沈郁棠预想要自在许多。大家说说笑笑,气氛轻松,完全不会拘谨压抑。马修十分关心沈郁棠在佛罗伦萨的工作和生活,并表示有任何他能帮忙的地方,请她尽管开囗。
沈郁棠还给他们绘声绘色描述了初遇劳伦斯时,他在美术馆对她说的那番话。
说他想用一幅名贵油画收买贿赂她,想利用她佛艺学生的身份,让她为L&D艺术基金会工作。
裴竞仪听完,惊讶地看着劳伦斯,蹙眉瞪他,“你真这么过分?难怪Ivy一开始那么怕你。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劳伦斯。”劳伦斯不急不缓地笑了笑,垂眸看了沈郁棠一眼,“我真这么过分?”沈郁棠抿着嘴点点头,“是啊,你就是这么过分。”他笑意不减,淡然地切着餐盘里的羊排,切好之后自然地放进沈郁棠的盘子里,不以为意地说:
“那也是我想把你留在身边的手段。”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整顿晚餐中没有任何让沈郁棠感到拘谨的话题,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许多防备。
久违地,有种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感。
她贪恋这样的短暂温暖。
因为过去那些年的节日里,家里往往只有她、母亲,还有姥姥三个人。冷清,没有太多烟火气,也从没这么热闹过。沈郁棠当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偶然的。
她能感受到,裴竞仪和马修对她的尊重和照顾。这不仅仅是出于他们的涵养和礼貌,更多的,是因为劳伦斯的态度太清楚、太坚定了。他会永远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以自己的方式,为她铺平所有不安。正因为他如此爱护她,疼惜她,他的父母也才会接纳她、认可她。沈郁棠明白,劳伦斯在背后一定做了不少工作,只是从没告诉过她而已。晚餐结束后,他们一同回到观影室,坐在硕大的屏幕前,观看教皇在梵蒂冈举行的圣诞夜弥撒。
画面中,圣彼得大教堂灯火通明,唱诗班的歌声庄严而悠扬。马修坐在单人沙发里,忽然侧头看向沈郁棠,笑着说到:“你知道吗,劳伦斯小时候可是我们家最虔诚的教徒。平安夜一定要守到最后一声钟响才肯睡。”
“真的吗?"沈郁棠有些意外。
劳伦斯却神色淡然地说:“现在已经不是了,父亲。”他垂眸看着沈郁棠,握住她的手,半认真半玩笑道:“有些事,我实在没办法不破戒。”
沈郁棠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可反应过来之后脸颊一下红到耳根,猛地低下头去喝红酒,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杯子里。马修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追问,抬眼与裴竞仪对视了一下,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沈郁棠今晚是真的很幸福。
煮红酒甜滋滋的,她没忍住就多喝了一丢丢。现在整个人像是泡进了暖葡萄酒里,从脸到肩再到指尖的皮肤泛着一层粉色的热气,暖得发烫。和裴竞仪还有马修分别后,沈郁棠就被劳伦斯带着回了房间。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白雾缭绕,水面上漂着金箔和玫瑰花瓣,香气馥郁。
沈郁棠躺在沙发里休息了一会儿,等酒劲完全退去,才起身准备去泡澡。她脱下衣服,光着身子走进去,沉进柔软温暖的水面,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正闭着眼放空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人推开。热气瞬间钻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沈郁棠睁开眼,就看见劳伦斯靠在门边,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浴缸前,直勾勾盯着她,从容地抬手,慢慢解开浴袍的束带。
布料一松,浴袍顺着他肩膀滑落,摩擦着发出沙沙声响,落在地面上。笼着滢蒙水雾,沈郁棠呆呆地看着不着寸缕的劳伦斯,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大卫雕像。
血液迅速从她的四肢直冲脑袋。
蒸腾的热气还没把她蒸晕过去呢,这一幕倒先让她脑子轰地炸开。虽说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么猝不及防看到劳伦斯的果体,沈郁棠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真是引人犯罪啊。
劳伦斯淡定地迈步走进浴缸。
浴缸其实很大,足够两人自由地伸展,可他偏偏要贴着她坐。他刚坐下,水面就微微晃动起来,溢出了一些水洒到了浴缸外面。不等沈郁棠说话,一只温热的手已经托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他低头温柔衔住她的唇。
那吻并不急切,也不带欲望的炽热,而是一点慢条斯理的缠绕、品尝。吻了一会儿,劳伦斯的眼底慢慢氤氲出雾气,声音沉沉响起,“Merry Christmas, lvy。”沈郁棠也吻了吻他的唇,“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劳伦斯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温暖的水包裹着他们,仿佛世界只剩下这一小方热气腾腾的水面。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轻轻托住她的背,低头在她锁骨处亲吻了几下。
"y……劳伦斯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发哑。他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他凝望着沈郁棠的眼睛,深情的目光一寸寸地描过她的眉眼,像是在确认她此刻是真的在自己身边,不是他的一场美梦。劳伦斯屈起双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