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3)

克制:“我无父无母,自幼蒙姨母照拂,恩重如山。”

“姨母待书阳如子,对我亦视若己出。”

“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无父母,今日此行,是想请姨母,日后替我向沈府提亲。”

长公主盯着他跪姿笔挺的身影,沉默片刻,缓缓回身坐回榻上。她眼神微凝,像是在重新打量这个一向行止谨严、不动声色的侄子。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审慎与不解:“墨怀,京中贵女成行成列,谁家规矩不比沈家好?谁家名声不比她清白?”“你若是醉酒起意,或是一时情动,日后后悔了怎么办?”顾行渊抬眸,眼神沉静如渊:“不是一时起意,不是醉后妄念,更不是情欲所致。”

“我认定她了。”

他的语气不重,却压得所有人都静默无声。长公主凝望着他,神色难辨,半响,轻轻叹了口气:“……真就认定她了?”顾行渊点头:“是她。”

苍晏侧头看了顾行渊一眼,指间茶盏慢慢转动,眸光深处,似起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波澜。

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跪在面前的顾行渊,语气终于缓了几分。“你自小和书阳一道长大,性子里都比旁人稳重。”她顿了顿,目光温沉:“你们兄弟两个,虽性情不同,却都行事谨慎,做决定前从不轻易开口。如今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信你是想好了。”她说到这儿,声音放轻了些,语意却深长:“只是这事,不同于平日里行军断案。”

“婚姻大事,一牵则动全身,不光是你与她的事,也是沈家、长公主府,乃至你我之间的事,如果让你误娶以后过的不好,我可怎么跟你母亲交代。”她盯着他,缓缓道:“我不能立刻答应你。”“但我会想想的。”

话音落地,殿内烛火跳了一下,气氛略有松动,顾行渊闻言,神情未变,抱拳低头,拱手一揖:“谢姨母。”

他语气平稳,不带一丝多余情绪,却礼数周全,进退有度。长公主看着他半响,终究没有多说,只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翌曰。

午后晴明,街巷人声鼎沸,行人往来熙攘。沈念之着一袭靛蓝衫裙,衣角随风微扬,鬓发随意拢起,耳畔坠着一对青玉坠子,在阳光下摇曳生光。她带着霜杏,从坊市那头悠然踱来,步履松散,眼中含着微倦后的清闲。

她原本只打算随意走走,散散酒后余意,谁知路过街口,忽见人群围在一处赌摊前,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霜杏凑近些,小声道:“小姐,前头是摇骰子押大小的街摊子,热闹归热闹,全是耍趣的。”

沈念之却似来了点兴致,唇角一挑:“也罢,既然闲着,不如试试手气。”她带着笑意朝那边走了过去,刚刚俯身拾起骰盅,还未摇出,耳边便传来一声带笑的招呼。

“沈娘子?”

她转头,便见陆云深着一身碧绿圆领衫倚在摊边,眼底笑意疏朗,风姿潇洒。

“真巧。"他慢悠悠走近,语气懒散,“今儿才在平昌坊听人提起你,没想到这就碰上了。”

沈念之挑了下眉,笑意浅浅:“你也来凑这等热闹?”“我向来闲得很。"陆云深扬唇笑道,语气吊儿郎当,又带了点不着痕迹的挑衅,“不过沈娘子在这,那可就不算白来。”二人站在摊前,闲话几句,气氛松散。

沈念之将骰盅端在掌中,腕间一抖,骰子“叮叮当当”滚响,脆声入耳,洒落在木盘中,引得周围人一阵喝彩。

她凤眼微挑,笑意未深,却已艳得过分。

她正笑着出手,骰盅刚一倾斜,忽听街尾传来一阵疾急马蹄声,踏地如雷,骤然闯入热闹人声。

街道另一端,一列大理寺缉事官骑正策马而过。为首之人身披墨袍,坐骑乌雅,勒缰而停。

正是顾行渊。

他的马在摊子对面停下,双眸越过人群,视线定在那抹明艳轻盈的身影上。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沉了下来。

沈念之站在街角,阳光正好,裙裾随风微动,她眉眼带笑,手腕翻转间骰盅轻响,身边的陆云深凑近低语,她抬头应声,唇角微扬,眼梢飞扬。张扬而疏懒,明艳而无防。

顾行渊的目光一瞬变冷,眼底如罩霜锋。

他脑海中猛地闪过前世一幕,陆家与齐王暗中联手,一纸罪状将沈淮景拉入深渊;沈念之家破人亡,为了逃婚与他奔走瀚州,还差点死在路上。而陆云深,就是那场局里最早递刀的人之一。他握紧缰绳,指节微绷,低声吐出一个字:“停。”后方官骑闻令而止,马匹齐声嘶鸣,铁蹄顿住,尘沙微扬。顾行渊翻身下马,脚步沉稳如山,径直穿过人群,步步朝摊前而去。陆云深才刚偏过头,便见一道人影倏然而至,冷不防地拦在他与沈念之之间。

顾行渊站定,他一言不发,抬手便一把扣住陆云深的手臂,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陆公子,”他嗓音低沉,气息冰冷,“本官正查一桩案子,与陆家有关。”“烦请你现在,随我走一趟。”

陆云深一愣:……啊?”

沈念之还握着骰盅的手停在半空,眸光一顿,眉心微蹙。“顾大人?”

她刚开口,语气里还有几分不解。

“你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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