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薛砚明背过身,往桌上倒罢一盏茶,复又朝她递去,“喝口茶,润润嗓子,我记着,你的声音很好听。”
秋怜受宠若惊,忙接过杯盏捧着,一双翦水秋瞳悄悄抬起来,撞进薛砚明含笑的眼眸里。
“怎么不喝?"薛砚明又温声催促。
秋怜只好垂首,轻轻饮一小口。
那厢,薛砚明倏然靠近她,夺了杯盏搁置在一旁,轻轻啄吻她的脸,半晌,瞧见她愈发红透的脸皮,方笑问:“可有不适?”秋怜先是摆摆脑袋,而后倏而惊觉一阵腹痛,脸庞羞色尽退,一霎苍白如纸。
…郎君?“她腹痛难忍,忍不住抬手捂住小腹,接二连三的钝痛却叫她骤然屈膝跪下,冷汗涔涔咬唇看向薛砚明。薛砚明端起那盏茶,弓身在她眼前晃动杯盏,笑得温润,“这茶水里,被我下了一味毒,寻常人喝了便会腹痛难忍,若无解药,接连数日,便会腹绞痛而亡,届时便是肠穿肚烂,死状可怖。”
“秋怜,想要解药么?"他抬手抚弄秋怜的脸,指腹用力揉她的唇畔,逼迫她启声,“嗯?″
秋怜已有些晕厥之象,心内大骇,顾不得甚么旁的,气若游丝重复道:“要……求郎君,求郎君给奴婢解药……
薛砚明往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唇齿间,瞧她渐渐平息下来,方道:“此丸可维持半月,半月后,若无此丸,你便又会毒发。”方才那股钝痛揪心,秋怜尚猜不中他为何如此,只得湿着鬓发匍匐在地,颤声道:“不、不知奴婢有何处地方能帮到郎君。”“乖,"薛砚明低低笑出声来,揽了她的腰将她提起,去吻她鬓边滴落的汗珠,伸舌卷进口中,半响,喉结滚落一圈,“你有一把好嗓,又生得美,我喜欢得紧,可是秋怜,叫你为我做些事,你会不会不愿意呢?”秋怜抖着嗓,“但、但凭郎君吩咐。”
“好秋怜,去院子里剪花罢,我不叫你停,别停。"薛砚明未讲清楚,只吩咐她往园子去。
院子里掌着灯,旁的婢女都低眉顺眼候着,眼瞧秋怜双腿打着摆出来,却也只掀眸瞧一眼,复又将脑袋低下。
窗大开着,乌奴立在窗前替薛砚明研墨,低目一窥,见薛砚明几笔勾勒秋怜的腰身,丰满的胸脯,挺翘的臀。
不知过去多久,薛砚明落了笔,舌尖弹个响,示意秋怜进来。薛砚明将画呈与她瞧,“好看么?”
秋怜抿唇瞧上一眼,飞快耷下脑袋,“好看。”薛砚明笑一笑,“我要将这画送与旁人,秋怜,你与画一起离开。”秋怜有些茫然:"郎君要将奴婢送给何人?”薛砚明紧捉她的眼眉,瞧见她瞳眸里自己恶劣的笑,道:“戚家郎君的好友,谭勉。”
他抚一抚秋怜微微发颤的脸,与她解释道:“戚家,想必你亦听过,我人微言轻,比不过家里那位做都督的大哥,世宦权贵见了我,只觉得我是个前程无望的庶子,秋怜,你能懂我么?”
他接着道:“小谭郎君这人,最是轻易深陷温柔乡,见了你,他定心生欢喜,届时.….乖秋怜,好秋怜,能否与他咬咬耳,叫他引荐我去见戚郎君?”秋怜总算明白他的用意。
她心内叫喊着不愿,可为时已晚,已被他哄骗喝下那能令她穿肠烂肚的毒。秋怜阖紧眼,感受他微凉的指尖在耳侧停留,半响,点了点头。秋怜退下后,乌奴方上前几步,“郎君,秋怜可用么?”薛砚明掏出帕子擦拭手,嗤嗤而笑,“她是个不禁吓的,有那毒在她身体里,不怕她不忠心,人皆贪生怕死,何况蠢奴。”乌奴:“郎君这番解禁,想接近戚家,是想彻底为三皇子效力么?”薛砚明神色坦然,“自然,大哥一日是都督,三皇子便一日会看得起薛家,我姓薛,虽是个庶子,谁又晓得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呢?”往侯爷薛江林的书房那头瞧上一眼,葳蕤灯火下,他面上笑意更甚,叫人险些察觉不到眼眉里陷进的一丝阴狠。
“谁又晓得,我是不是,没有袭爵的能力呢?”更深露重,子时的梆子敲过。
冬梅轻手轻脚从主屋退出,压低声音与冬莺道:“老爷与姨娘都睡熟了,此处我守着,你回去补补觉罢!”
冬莺不与她计较她言语里的明争暗斗,倒说做奴婢的守了屋子,好似就能入主子的眼一般。
遂只点点头,拂拂裙摆,裙身扫过石阶,往歇息的耳房走去。稍刻,冬莺梳洗干净,疲惫之色尽显,往榻上平躺。冬梅与她同睡一间,今夜想必不会回来,冬莺索性不去管,吹灭了灯烛,不紧不慢阖紧两个眼。
那厢,冬梅扭一扭丰腴的身子,频频回首往门上瞧,强压下一丝不甘心,倚着矮榻闭上眼。
不知几晌,两道身影翻进院内,互相睇眼。片刻,当先往耳房去的那道身影肩上扛了个人,细了瞧,才晓得那人被块黑色料子罩着眼,唇间亦堵了团麻团。
四肢绵软无力垂下,显然已晕厥过去。
另一道身影看守稍刻,见已得逞,忙四下张望几眼,轻声跃了出去。子时末,都督府掌起几盏微弱的灯。
商月楹披着披风,紧紧跟在薛瞻身侧,一张俏脸的神色有些许仓皇。二人沉默穿过长廊,由薛瞻提灯。
商月楹没忍住压低声音问:“你就这样吩咐阿烈他们去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