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chapter.39
倏不及防,毫无预料。
甜香裹着酒香的气息温热似羽毛,不断在他肤间漾开。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梁惟亨呼吸几乎凝滞,身体仿佛在过电流。尤遂宜真只是单纯想让他尝尝,伸舌尖探进他的口腔,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松开手,鼓颊气呼呼瞪他:“下次不许给我吃这个了,太苦。”梁惟亨身体还僵硬着,喉结重重滚动,干涩出声:“甜的。”“……你胡说八道!"尤遂宜蹙眉,手掌一抬,往他头上笼,又是几揉搓。梁惟亨的头发变得蓬散凌乱,垂在眼皮,两边耳廓红的不像话,看起来憋屈又无辜。
他唇瓣一张一合,应该是在讲话。尤遂宜歪了点头,瞧床上那几只毛茸床搭子似的瞧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她听不见,满脑子都是他此刻的模样。伸手掐了把他的脸,笑意温软:“可爱捏。”
又帮他理了理被自己捣弄到乱糟糟的头发,目光直勾勾锁着他:“还超帅。”
女孩子裙领因倾斜的坐姿而下滑到肩处,露出纤白的肩颈线。微U弧形锁骨深柔清晰,陷在沉浮的光影中,像一对小翅膀。那张精致稚白的脸氤氲绯红,染着酒意的眼睛潋滟而朦胧,唇畔弯起的笑弧软软甜甜。
无形中乱人心神。
梁惟亨心跳怦怦失去节拍,克制翻涌的燥意,敛睫俯身帮她扣上安全带,小\心心翼翼拉好裙领,准备退回主驾,脖颈突又被勾住。“梁惟亨。“尤遂宜偏头往他耳侧看了看,眼睫缓眨,“你把衣服脱了吧。”“?“梁惟亨僵愣,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你看起来好热,耳朵红红。"尤遂宜另一只手不老实抬起,“诶,你这里怎么在一一”
即将碰到他喉结的指腹被一只清劲有力的手紧紧制住,那人声音很哑:“别招,我会**的。”
怕她不舒服,梁惟亨车开的稳缓,不到一小时的车程他用了快八十分钟。尤遂宜有些疲乏,一路都在睡觉。梁惟亨停好车,下来后,绕到副驾这边,拉开车门,弯腰轻声唤她:“遂遂,到了。”尤遂宜没睁眼皮,迷迷糊糊嗯了声。
昏黄路灯结成斑驳绰影,折射在沥青路面。凌晨的小区一片幽静,只有零星几个晚班族,边走边低头看着手机。
尤遂宜腿被他单手稳稳托着,脑袋晕胀感还在,绵绵地斜靠于他温润的颈窝。眼晴呆滞地盯着他脚下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耳畔忽然响起清磁低柔的声音:
“和吕靖孚喝的?”
静默须臾,尤遂宜努力回笼游绪。
“不是,他有工作,没喝,和他的朋友们。“睡了一觉,加上解酒药与牛奶的作用,混沌意识逐渐在恢复,这会儿神志还算清晰,挨个数起来:“一位中日混血的女孩子,还有两位南兴…他们喝的。”梁惟亨点头,语调闲淡平常:“都玩了什么?”尤遂宜顺话答,“各种各样的桌游,你有我没有、uno、阿瓦隆、卧底后面就聊天,看电影…还打了几局枪战端游。"话及此处,嘴角向下耷拉,“不过我特菜,瞄不到人,还老被架住。”
梁惟亨眼角散漫轻提:“那喜欢玩么?”
尤遂宜颔首,忽又晃了晃:“我还是比较擅长玩Overcooked、模拟经营那类解压游戏。”
梁惟亨视线注在前方,漫不经心的口吻:“吕靖孚做的饭怎么样?”尤遂宜凭心:“好吃的。”
斜坡的路灯倾洒,交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尤遂宜用眼睛描绘长影的边线,慢慢糊糊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语言是一条没听。
消息是一条没看。
梁惟亨余光扫过她浮动的睫毛,“晚八点多。”“你那个项目不是要到下周三吗?"尤遂宜隐隐记得,沙软的嗓音带着忧惑。“为什么不回信息?"梁惟亨淡淡反问。
尤遂宜脑袋迟钝运转了下,抿抿唇,语速很快:“没看手机。”不知他信或疑,但没追问。顷然:“沙棘是什么?”绕于他颈上的手臂缩紧了些,夹克外套第二枚纽扣的轮廓随之在胸骨清晰几分。尤遂宜不再看影子,薄红的眼皮半阖,很明显不想多讲,闷闷应:“我说过了,酸水果。”
“遂遂。"极轻的一声。
“在呢。"尤遂宜视眼垂落到他后背毛茸大脸包的耳朵上。好熟悉,又好陌生。
亲密无间,是他;素昧平生,也是他。
尤遂宜看不懂他,也看不懂自己。
“今天开心么?”
夜虫栖在草木丛里鸣啼,细长清脆。晚风徐徐,两人的发丝被风扬起,在空中盘旋交织,几秒,又散开。
重要吗?
应该吗?
她不想说。
尤遂宜把嗡沌的脑袋往旁边偏移:“你好呱噪。”从小区到她所住的这一幢?楼,开门禁,乘电梯,过连廊,直至打开她家的门,他总共用了六百二十三步。
摁亮玄关处的灯,梁惟亨把她轻轻放到四斗柜上,手上的东西置好,单膝贴地,娴熟的给她换鞋。
梁惟亨是不留疤体质,再淋漓的伤他也能很快恢复如初。肤面的痕已经完全消失,一如曩昔的冷白细腻。雾棕碎发间那对长睫,在灯下晃着细碎光点。尤遂宜身体虚软,斜斜地歪靠在墙面,静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