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第61章第61章

江与安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许久,才缓缓撑着武士的手臂坐起身。身上的伤口被牵扯着,他喉间滚出一声闷响,额角的冷汗又冒了一层,却没再发出别的声音,只是借着武士的力,慢慢挪下马车。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始终没松开攥着武士衣袖的手。不是怕摔,是怕一松劲,就跟不上前面周元窈的脚步。进了驿站客房,武士刚要把江与安扶到榻上,他却忽然停住脚步,看向周元窈:“殿下…”

“刺客的事,别查了。”

周元窈闻言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查?”“不是。"他摇摇头,胸口起伏着,说话格外费力,“是怕……牵连到你身边的人。”

周元窈盯着他苍白的脸轻笑一声,可那消息却带着刺:“江与安,你现在这副样子,倒像个真心为我着想的。”

这话像把钝刀,割在两人之间。

江与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动了动,没再接话。他确实没资格说这话。

武士把他扶到榻边坐下,巫医提着药箱进来,刚要解开他的衣袍查看伤口,周元窈忽然道:″此毒可解?”

桑格愣了一下。

江与安也愣了,抬眼看向她,眼里蒙着的水汽似乎散了些,能看清她脸上的神色了。

不是冷,也不是恼,是一种他读不懂的复杂。巫医解开他肩头的绷带时,他疼得浑身一颤,却死死盯着周元窈的方向,像在汲取力气。

血渍浸.透的纱布揭开,伤口狰狞地敞着,周元窈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视线却没移开。

“忍着点。“巫医往伤口上撒药粉,江与安闷哼一声,额角抵在榻沿上,手指紧紧扣住,泛起一片微白。

周元窈忽然站起身,走到榻边,从桌上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他面前:"咬着。”

他抬眼,看见她递帕子的手还在微颤,喉结滚了滚,没接,只是低声道:“不疼。”

“嘴硬。“周元窈把帕子塞进他手里,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巫医,给他用最好的药,要是他今晚再发烧,你也不用跟着回京了。”巫医应了声"是”,偷眼瞧了瞧江与安。

他正攥着那块帕子,指腹摩挲着布料边缘,嘴角竞悄悄弯了点弧度,连疼都像忘了大半。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周元窈的发梢上。她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声响,回头时,见江与安正想往榻里挪挪,大概是想给她腾点地方,却不小心心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囗冷气。

“安分点。“她皱眉道,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却走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再动伤口裂了,我可没空在驿站陪你耗。”驿站歇了半宿,天刚蒙蒙亮。

周元窈正看着巫医给江与安换最后一遍药,桑格忽然脸色凝重地闯进来:“殿下,宫里来了人,说是……陛下有令。”周元窈指尖一紧,“陛下说了什么?”

果然,传旨女官捧着明黄卷轴,快步由着女官引着她过来,周元窈出去接旨,传令女官的声音在驿站院子里炸开:“……江与安通敌叛国,勾结大梁旧部行刺储君,罪证确凿,着令长公主即刻将其押送回京复命“罪证?“周元窈听完后,又道,“通敌叛国是大罪,江与安是我府上的人,若他真的通敌叛国,我岂非也有徇私之嫌?”女官身后的小宫女立刻呈上一个锦盒,里面铺着几张泛黄的纸,墨迹歪歪扭扭,却赫然是"江与安"的笔迹。

内容是与大梁旧部约定“借山漳谷大典行刺,事后助我逃离南国”。江与安跪在后面,几乎要跪不住,听见“通敌”二字,猛地抬起头。他想撑起身辩解,却被周元窈投来的眼神按住,那眼神冷得像冰,却藏着一丝极快的暗示:别说话。

“儿臣明白。"周元窈接过圣旨,指尖捏得卷轴发皱,“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本殿自当遵旨。”

传旨太监刚走,江与安猛然咳嗽两声道:“那信是伪”“是不是伪造的,不重要。"周元窈转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陛下要你死,某些暗处的人要你死,现在连大梁某些人都视你为叛徒,你觉得你还能活?”她吩咐武士:“备一辆囚车,把他装进去,对外就说,本殿要把他押回京,让百官验明正身再行刑。”

侍书急得跺脚:"殿下!囚车哪是人待的地方?公子伤口还没·……“他是待死的罪臣,有囚车坐就不错了。“周元窈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千年幽潭下镇的寒冰,“桑格,把巫医新配的药给我。”武士将江与安扶进囚车时,他看着周元窈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来她还是恨着他。

一点都没变。

也好,也好……

因车的木栏格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指尖发麻,却远不及心里的冷。车队重新出发时,囚车就跟在周元窈的马车后。江与安靠在栏上,看着车轮碾过尘土,忽然觉得眼皮发沉,伤口的疼混着一路的疲惫,让他几乎要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车帘被轻轻掀开一角,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是周元窈。

外面天色已黑,沉沉的暮色透过车帘爬满囚车,可江与安却看不大清外间的景色。

她没看他,只把纸包塞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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