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挂着一把崭新的大锁。
空气里的阴冷感更重了,连阳光照到这里似乎都暗了几分。隔着一条不算宽的校内马路,对面就是一栋男生宿舍楼,不少窗户后面隐约有人影晃动,大概是好奇这边的情况。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学校虽然放假,但是依然有很多学生选择留在校内,尤其是高三的,毕竞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锁是新的,昨天刚换的新的。“秦淮掏出钥匙,“校工说之前总有学生好奇想溜进去探险,锁被撬开过好几次。”
“嗯。"姜楚绪应了一声,视线越过铁门,落在黑洞洞的楼门口,那股阴气盘旋在楼内。
秦淮费力地打开沉重的铁锁,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姜小姐,我陪你进去?里面很黑,路也不太好走。”他提议道,语气自然。姜楚绪看了他一眼,这人身上气息干净,就是普通人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
“不行。“姜楚绪耸耸肩,随后果断走了进去。她可不敢让非玄门的人和她一起冒险。
锈蚀的铁门在她身后吱呀着晃动了两下,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秦淮被晾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把钥匙,他看着姜楚绪的背影瞬间被楼内的黑暗吞没,心头莫名空了一下,随即涌上一种混杂着担忧和挫败的复杂情绪。他下意识往前跟了一步,但铁门内传来的阴冷感觉让他硬生生刹住了脚。秦淮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这姜大师看着年纪比他的学生还小,行事作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疏离和强硬。
他只得退后几步,靠在校工放在门口的一个旧木箱子上,打算就在这里等着。
午后的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木,落在他脚边,暖意却丝毫驱不散从旧楼门缝里丝丝缕缕渗出来的阴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内寂静无声。
秦淮摸出手机看了看,才过去不到五分钟,却感觉格外漫长。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栋楼里可能存在的东西,目光落在对面男生宿舍楼那些好奇观望的窗户上,几秒后又移开,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爬满藤蔓的斑驳墙。
突然,一阵指甲刮过玻璃的“滋啦"声钻进耳朵。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像是从旧楼深处传来,又像是……就在他身边?秦淮皱了皱眉,侧耳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他摇摇头,只当是风或者其他什么小动物。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刹那,一股难以抗拒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脊椎骨窜起。
嗡一一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冰冷的棉花,瞬间思绪变得混沌一片,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
阳光、树影、对面的宿舍楼,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色彩迅速褪去。
“怎么回事?"秦淮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他的意识像是被强行按进了深水里,模糊,窒息。身体违背了他的意愿,自己动了起来,他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随后毫不犹豫推开门。
他最后的清醒意识只捕捉到一个念头,糟了,然后便彻底沉入了那片黑暗中。
五楼,舞蹈教室门口。
姜楚绪刚走到这里,正凝神感知着门内那两股纠缠不清的怨气,小黑在她脚边不安地踱步,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突然,小黑猛地转头,耳朵警觉地竖起,目光射向楼梯口方向。几乎是同时,姜楚绪也感知到了异样。
活人?
这里怎么会有活人?
而且好像是刚才给她带路的老师的气息,他怎么会进来?姜楚绪眉头瞬间拧紧,这人不是在外面等着吗?她明明拒绝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阴气弥漫的地方走上五楼。除非……
她眼神一冷,几个跨步便出现在楼梯口,昏暗的光线下,她清楚地看到秦淮正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走上来。
他的动作僵硬得像被操控的木偶,脚尖微微踮起,双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垂在身侧,每一步落下都轻飘飘的,几乎不发出声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茫然。
更诡异的是,他一边僵硬地迈步,一边还有节奏地左右晃动着身体。“秦淮!"姜楚绪低喝一声。
秦淮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持着那僵硬诡异的姿态,一步一步,目标明确地朝着舞蹈室的方向挪动。
他空洞的眼神甚至没有聚焦在姜楚绪身上,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被勾了魂?"姜楚绪瞬间判断出情况。
她目光扫过秦淮周身,果然看到几缕极其黯淡的怨气,那股怨气和那个舞蹈室里的怨气一模一样。
“哼。“姜楚绪冷哼一声,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活人,这鬼东西胆子不小。她没去硬拽秦淮,强行打断可能会伤到他的魂魄。姜楚绪握紧项链,让自己的感觉精准地覆盖在秦淮身上,那几缕怨气立马发出轻响,然后快速消融。
正在往前迈步的秦淮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他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随即被茫然淹没。
他闷哼一声,身体彻底失去了那股无形的牵引力,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姜楚绪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了回来,避免了脸着地的惨剧。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