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滚了两圈，随后不动了。小雅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接着身体猛地一软，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向后倒去。
姜楚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瘫软的身体。女孩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但平稳，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陷入了深沉的昏睡。
缠绕在她身上的阴冷和僵硬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姜楚绪将她小心地扶到床上躺好，又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她才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彻底变成普通破烂的布娃娃，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放进了准备好的袋子里，这些容纳过鬼的东西都由她们统一收容。
她转身打开房门。
门外，小雅父母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
“好了。“姜楚绪言简意赅，“那东西解决了，你女儿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可能会虚弱几天，好好养着就行。”
小雅父母探头看向房间里，看到女儿安稳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两人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再没有之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感。两人喜极而泣，对着姜楚绪就要跪下磕头。“别来这套。"姜楚绪侧身避开，语气依旧平淡，“费用打我师父账上，走了。”
她抱起不知何时又溜达到她脚边的小黑径直朝大门走去，背影干脆利落。回到师门小院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给院子镀上一层暖金色，姜衡哲正坐在石桌旁泡茶，看到姜楚绪抱着猫进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解决了？”
“嗯。"姜楚绪把小黑放到地上，自己坐到师父对面，端起一杯刚倒好的茶，也不嫌烫，咕咚喝了一大口，“一个被炼废的活人偶，手艺糙得很，害了个淹死的女孩，人没事了。”
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语气轻松，说完她把娃娃递了过去姜衡哲接过娃娃检查了一下。
“还真是粗糙。"姜衡哲随意地甩了甩，接着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屋把娃娃放了进去。
小屋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无一列外看起来都很诡异。放好东西走出去后，姜衡哲点点头，给姜楚绪又续上一杯茶：“干得利索，名声怕是又要涨一截了。”
他语气带着调侃，眼神里却满是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名声大了，是非也多。
姜楚绪放下茶杯，夕阳的金光映在她年轻的脸上，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怕什么？来一个收拾一个，正好给小黑加餐。”她说着，顺手捞起脚边蹭她裤腿的小黑，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小黑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姜衡哲看着徒弟这混不吝的样子，又看看那只慵懒的黑猫，摇头失笑。这丫头，本事是够硬，心性也够稳，就是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说：“行，你有数就好，不过下回要是有手艺好点的活人偶，记得给我留个全乎的，让师父我也开开眼，见识见识失传的绝艺。”
姜楚绪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您，那种玩意儿沾上就是一身晦气，您老还是安安稳稳喝您的茶，少惦记那些歪门邪道。”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过要是报酬够高，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帮您代购一个回来研究研究？”“臭丫头！"姜衡哲笑骂一声，作势要拿旁边的小树枝敲她，姜楚绪抱着小黑敏捷地跳开，留下一串清朗的笑声。
“对了，还有个任务，是你离开之后接到的，还是点名要你过去。”姜衡哲作势感叹一声：“人老了，任务都没多少人要我做了。”姜楚绪没话说，那不是她师父自己说的吗，只接困难的和自己感兴趣的，而且每年只接三次，恰好今年三次已经完成了，那可不是没人找他吗？“那您今年破个例，再接一单？”
“行了行了。“姜衡哲瞧着满脸嫌弃，直接把纸条递了过去。姜楚绪捏着师父姜衡哲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青藤私立高中，旧艺术楼。
“五楼，红衣女孩，或者男寝那边看到的男孩，窗户边晃悠。"姜衡哲喝着茶，含糊不清地说，“听着像地缚灵，怨气不重但挺能吓唬人，学生老师都瞧见了，校方压不住才找过来，你明天去溜达一圈，早点解决回来吃饭。”“行。"姜楚绪把纸条揣进兜里，顺手捞起蜷在窗台打盹的小黑走进房里这次小黑不满地"喵"了一声，调整姿势继续睡。第二天中午姜楚绪才出发，青藤高中离师门不算远，姜楚绪慢悠悠晃到校门口时，午后的阳光正晒得人发懒。
姜楚绪跟门卫报了名字，一个穿着灰色衬衫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很快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
“姜小姐？"男人声音温和清朗，目光落在姜楚绪身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他身量很高，肩背挺直，站在那儿像棵挺拔的树。姜楚绪点点头：“嗯，带路吧，旧艺术楼。”“我是秦淮，高二年级的语文老师。"秦淮自我介绍着，侧身引路，“那栋楼有点偏，我带你过去。”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
秦淮的步子不疾不徐，偶尔介绍一两句路过的建筑。姜楚绪没怎么搭话，目光随意扫过四周，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阴冷气息，源头就在前方。
“就是那儿了。”秦淮停在一栋爬满藤蔓的旧楼前，楼前杂草丛生，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