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门声,探出头来瞧动静,看到杨武等人这副上门找事的架势,生怕惹祸上身,纷纷缩回了门里。沈纤慈不免有些心烦,让云官儿和红缨一道去看看情况,男子做事总是不如女子来得妥帖细致。
谁承想云官儿也吃了闭门羹,在门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愣是没撬开一条门缝。
云官儿埋怨道:“姑娘,那老头敢情是个聋子,咱们在外头说得嗓子都冒烟了,他躲在里边一声不吭,死活不开门!”说到这儿,云官儿在轿外弯下腰,压低声音道,“杨武让奴婢来问姑娘要不要翻墙进去。”
事情总归不能闹出去,里面的人不开门,又不能直接往里闯,翻墙进去也不是不可行。
沈纤慈招招手,让云官儿靠得更近些,吩咐道:“这样,你让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从…”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轿子被人敲了三下,倒把沈纤慈给唬了一跳,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往外看去时,不由得怔了一怔。她惊讶地看着裴述,“你为何会在这儿?”裴述反倒认为她在这里才颇不寻常,但他并没有探听别人私事的喜好,“路过。”
天下道路千千万万,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可以说是路过,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沈纤慈老觉得他在敷衍她,“那你为何要敲我的轿子?”裴述道:“这顶轿子挡在路中间,无论谁要从这儿过,都得敲一敲你的轿子。”
不得不说裴述这话倒也确属实情,这地方本就窄小,她一顶轿子杵在路当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要想从这儿过,就得让轿子挪挪地。沈纤慈道:“我有正经事要办。”言外之意是闲杂人等没必要在这边碍事。裴述没问她究竞有何正经事,只道:“如果你要进那座小院,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沈纤慈坐直身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让人去试过了,既然进不去,何必还在外面耽搁时间。"裴述话音微顿道,“假如你要硬闯或翻墙进去,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
沈纤慈被他说中心思,咬了咬牙道:“我进不去,难道你就能进得去?这难道是你家?"她不信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能拦得住她。裴述道:“不是。”
沈纤慈更气了,恨不得咬他一口。
她从轿子里出来,连帷帽也没戴,几个抬轿子的轿夫看直了眼,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沈纤慈恶狠狠地瞪着他。
裴述看向她道:“你在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沈纤慈说得咬牙切齿,任谁都看得出她心里早已枢个半死,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罢了。裴述微微笑道:“没生气就好,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要不到糖就气得跳脚。”
沈纤慈真要气得跳脚了,只不过因为他那话,给硬生生地忍住了,她道:“我问你,你来这儿,是不是也要到那座小院里去?”裴述道:“不错。”
沈纤慈问道:“你跟那户人家认识?”
裴述没有回答,反而看了看她道:“你是不是要让我带你进去?”沈纤慈心下正有此意,但是嘴上仍矜持道:“如果你有法子的话。”裴述却道:“不管我有没有法子都不会带你进去,这顶轿子最好也不要在这边停留太久。”
沈纤慈冷声道:“你帮不帮忙,今儿我都要进去,至于我这顶轿子,我爱停哪儿就停哪儿。”
裴述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世上总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吃点苦头对你也没什么坏处。”
话音落下,他往轿子上一撑,翻身越了过去。沈纤慈见他向那座小院走去,也往前走近几步,想瞧瞧他有什么办法叫那个老头来开门。
裴述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拍拍门环,待大门拉开一条缝隙时,递去一封烫金帖子,然后门就打开了。
杨武等人正想趁此机会往里进,不料里面又蹿出两个青衣大汉,把人拦在了门外。
眼见院门要闭合,沈纤慈赶忙道:“等一等。”那老头抬了抬眼皮,朝她伸出手,这便是要帖子的意思。沈纤慈自然拿不出帖子,她瞟了裴述一眼,道:“你说句话,告诉他我们是不是一起来的。”
裴述嘴角噙起一丝笑意道:“好像不是。”沈纤慈快要气死了,他可千万别落到她手里,要不然她一定让他天天给她端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