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要吃亏也不是她吃亏。
按照方才恒王习以为常的姿态,若她不在,估计他也想不起要避什么嫌,直接跟着司大夫进厢房了。
她奇怪的嘟囔,“这两人是不是也太熟稔了点。”
厢房里,司柒仔细翻了一下,还真翻出来那本书。
取来草药,费了点功夫制成一粒粒的药丸,混在鱼肉里给小橘猫喂下。
小猫崽很是贪心,恨不得整只身体都埋进猫碗里,小小一张嘴大口大口吃得很凶猛,司柒越看越觉得有些好玩。
岑衍拿手拨弄着猫崽子高高竖起的小尾巴,侧头看向司柒,“膳房熬了鱼羊鲜汤,不如晚上去暖阁吃个铜锅?”
司柒对食物没太有挑剔,向来是有什么吃什么,“行。”
岑衍的视线从女子腮边划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竟觉得那清瘦的脸颊稍微长了一点点肉。
女子本就生得白净,只是下颌线太过分明了些,眉眼因性子显出几分清冷,此时垂眸专注观看猫猫进食,衬出一丝柔和来。
好似也不是错觉,这几日让膳房变着花样投喂她,补气血的药膳也紧跟而上,干净白皙的脸颊白里透着红,多看两眼就忍不住想掐上一把试试手感。
冷不丁的,被捏住了左脸。
司柒刚想探出去摸摸小猫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染上淡淡的威胁之意。
岑衍笑意散漫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一本正经道,“方才在这里沾了药粉,你左臂受了伤还不能抬提乱动,我便顺手帮你擦了。”
司柒懒得理他这番狡辩,捏了捏猫崽的耳朵。
到了晚膳,碎玉提醒她该去暖阁用膳。
司柒还记着晌午被掐脸那一茬,不太想去,可转念想起那只圆墩墩的小橘猫,心尖微动,于是又放下书册起身。
冬日寒冷,岑衍偶时也会在暖阁中与谋士议事长谈,故里面处处都透着雅致清贵,赏心悦目,细看之下又惊叹低调的奢华。
一进门,鲜香的食物香味便扑鼻而来。
岑衍示意布菜侍奉的婢女和小厮退下,自己拿起筷子,“还以为你得有一会儿,打算过阵子再让元墨去叫你。”
司柒在他对面坐下,浅浅扫了眼四周,“怎没见那猫?”
青年将烫好的肉片放在她面前的碗里,目露几分嫌弃,“方才它在这里上蹿下跳一阵扑腾,那么胖嘟嘟一只,跑起来肉都一颤一颤的,愣是爬到帷帐上面抓都抓不住,小尖爪子挠得帷帐全是勾丝,这会儿玩累了呼呼大睡呢。”
他轻轻一扬眉,“你来这么早,该不会是为了这只小胖猫罢?”
司柒嗯哼一声没有否认,岑衍捻着酒杯轻笑,“它的确是很讨喜。”
汤底鲜美浓郁,烫出来的青菜带着一点甜滋滋的味道,肉片的熟度也恰到好处,沾着料汁入口极为爽快。
眼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岑衍漫不经心托着腮,不经意一般提及道,“你的信已经送到了,对方给了回信,黄昏时刚回王府。”
司柒漱口的动作一顿,黑沉沉的眸子望向他,“信呢。”
青年从怀中掏出薄薄一纸书信,司柒伸手要去接,却见他忽然将信收回,“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司柒扑了个空,眉眼蓦地微沉,什么交换,“你什么意思?”
他想要以此要挟她?
岑衍将她那一丝有些冷冰冰的审视收入眼底,清楚的意识到她从未因他而动摇过半分。
一旦涉及她身上的秘密,看似平静的融洽便会褪去,平等的防备着每一个意欲窥探的人。
好生无情的一个女子。
可他就是固执着不想放手,“你答应,我便把信给你。”
司柒眉头微蹙,“先说来听听。”
她想权衡一番再做打算,岑衍偏不让她如愿,如实坦言道,“王府的护卫去了四人,有三个死在一场突袭刺杀中。”
司柒瞳孔骤然一缩,师兄出事了!
等等... ...既然护卫带回来了师兄写的信,证明他们暂且是安全的。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刺痛让司柒保持几分冷静。
此刻在角落里睡醒的小橘猫伸了个懒腰,舒展完身躯又颠颠儿跑过来,圆圆的小脑瓜蹭着离它最近的墨衣女子。
岑衍主动把信封放在了她身边,伸着长臂将小猫抱进怀里,拿了块薄薄肉片喂给它,不紧不慢道,“眼下只有我知道你在意的人身在何处,这是其一。”
“其二,我已经帮了你一回又一回,以你现在势单力薄的局面,唯有和我交易方能化解困局。”
青年唇角轻轻扬起一个肆意笃定的笑,“阿清,你没有选择。”
记忆里那双开朗无害的眼睛,在这一刻终于化作另外一双隐隐透出锐利的侵略性的眸子。
司柒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这个是回到王都已经近两载的恒王殿下。
他也可以是五年前那个肆意张扬,有着稚嫩脾性的岑家小公子,只要她想看到那样的他。
女子无声垂下眸,细白长指捡起身前的信封,上面还印着一个模糊血迹的指纹,信封上是她师兄清冽瘦长的笔迹——“吾安,勿忧,阿柒亲启。”
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