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子义觉得可能接受?”苏淮试探性地问道。
“某非绝情之人,但也想问问,先生置北海死去的无辜百姓于何地。”太史慈眯了眯眼,声色俱厉。
“子义深明大义,但不妨且听听他有何遗言?”苏淮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随后用眼神示意管亥上前一步说话。
管亥于是开始了史诗级的表演:“好你个太史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北海郡的百姓讨一个公道,那我们黄巾难道曾经不是大汉朝的子民,若能安生过日子谁想当叛贼,你站在高处如何能知底层的艰辛,青州每年光是饿死的黄巾就不下十万。”
“我虽是黄巾渠帅,却也从不欺压百姓,只因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所谓的烧杀抢掠不过是对于世家官府,如若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我此行有没有毁坏过一份平民之物。”
太史慈闻言皱眉不语,这些道理他并非不知,但滔滔大势席卷而来,这并不能成为黄巾大部分人为祸的借口,即便管亥所言属实,能自我约束,可手下依旧有残害无辜之人。
“也罢,今日被擒,乃是吾咎由自取,只望汝等能给这些投降的黄巾一条生路,他们一路走来所历经的太苦了,若如此吾则死无憾也。”管亥仰面朝天,露出几分悲壮神色。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那些被收缴的黄巾回想起管亥对他们的种种,一时间山呼海啸的共鸣声响起,不断有人以首叩地,以泪洗面。
“大帅,我等不怕死……”
“若非大帅,我等早就曝尸荒野,何有今日!”
“我愿用我的命换大帅的命。”
看着这幅景象,太史慈微微有些动容,他从未想过有一个叛军首领能有这样的凝聚力,这是民心所向吗?也许是算的。
正如管亥所说,他们也曾寄希望于朝廷清明,也曾是汉民,所求不过是活下去,他们固然有错,但上至腐朽无德的朝廷、世家难道就没错?
好吧,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太史慈犹豫再三,还是倒向了苏淮这边,只要太史慈不提,到时候孔融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仗是刘备打的,论损失也是刘备军多于青州军。
事既已了,张既将敌我伤亡整理好,又将重伤兵卒简单医治一下,也就是用棉布沾点烈酒略微消毒,再用其包扎,随后派人护送回高唐。
做完这些,他这才扭头看向苏淮,只见对方拿着绢布在快速写着什么,遂疑惑问道:
“你在干什么?”
苏淮头也不抬地道:“写信送往剧县,让玄德公别接受孔融其他的任何好意,咱们只要书册交换就可以了,这可是流传下来正宗的儒家典籍啊,千金不换的那种。”
自从洛阳被董卓烧了以后,历经班固、刘珍、蔡伦、蔡邕、卢植等等几代人编纂的东观汉记大概都没了,而仅剩的万余卷书就在当世几位大儒手上了,想要白嫖可不容易。
作为一个新时代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好青年,就爱读点书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