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待庄梦蝶离去后,看着面前的画像。
“本宫觉得这画像中的人有些眼熟。”
“老奴瞧着也是。”一旁的耿嬷嬷道。
“派人找找吧。”
“可是要告诉郡王殿下?”耿嬷嬷小心地问道。
“将这画像先送去他那。”晋阳长公主又瞥了一眼,“许是祁儿认识呢?”
“是。”耿嬷嬷点头。
此时的萧祁正在郡王府。
他看着送来的画像,也觉得甚是眼熟。
“派人去找。”
“是。”手下垂眸应道。
他不知为何,瞧着这画像,反倒想起了纪檀音来。
再过些日子,马车便该到了。
她到时候也该乖乖地嫁给他了。
他早已请母亲那算好了日子,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他们大婚。
萧祁不由地想起了宝龙寺那件事发生之前的事儿。
他当初总是以外出游历为由,回去东林办事。
而她那个时候总是会安静地待在府上等着他回来。
也会准备好她亲手做的糕点,还有假借林云的手,送他自己绣的香囊。
萧祁打开面前的箱子,里面放着汗巾,帕子,香囊,皆是她为他所绣。
若是不发生那件事儿,她早该与他成亲了。
萧祁攥紧一方帕子,不由地想起那日她发现真相后,不可置信,面露惊恐地表情。
当他追上了她,她摔倒在地上,仰头一脸恐惧地看着他。
那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
在那之前,她满眼都是他,而她眼中的他是端方温雅的,是她深深爱慕的表哥。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她眼里的那个被发现的另一个他从她的眼中抹去。
他想杀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她看向自己害怕的眼神。
她不该怕他的。
萧祁越想越难受,后来她醒了,忘记了那日的事情,他庆幸不已。
原本以为会回到最初,可是,终究还是让她想起了一些。
虽然不是全部,却足矣让她大闹一场,伤了他,不惜发疯也要退亲。
后来,她嫁给了慕璟翊,这让他更加地无法接受。
他怎么能允许她嫁给旁人呢?
好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最终还是要嫁给自己的。
萧祁抬眸看向不远处绣好的嫁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可不知为何,却透着渗人的寒光。
东林王萧赫得知了槿南国相国之女去了长公主府。
他特意派人去询问了一番。
“王爷,听说是为了找一个人。”管家回道。
“找人?”萧赫一愣,“谁?”
“那画像长公主送去了祁郡王府。”管家又道,“不过听说是因槿南国国君近来龙体欠安,相国这才派他的女儿前来寻找神医。”
“当初,为了治祁儿的顽疾,长公主带着他前去槿南,如今槿南竟然要来东林找神医?”
萧赫觉得这简直是在说笑。
毕竟,能够医治萧祁的顽疾,怎么可能会来东林找神医呢?
想来,他们找的人是另有所图。
萧赫沉吟了片刻,“去偷偷地将画像临摹一张拿过来。”
“是。”管家点头,便去办了。
萧赫收到了萧拓送来的书信,他不日便会回到东林。
“到底是性急了。”萧赫脸色一沉,随即朝着身后道,“你传话给世子,让他不必着急,按照原定时间回来便是。”
“是。”身后的一道黑影应道,随即闪身离去。
说来也怪,十日后,东林城内发生了一件怪事。
城北的一家书斋被洗劫一空。
连带着书斋的老板一家子也惨死在书斋内。
此事儿闹得有些大,这书斋乃是东林城内文人墨客最喜欢的地方。
而书斋内有许多藏书,好多都是孤本。
就连东林王府的幕僚也都坐不住了,请东林王派人前去找出凶手。
锦竹将此事儿告诉了她。
“姑娘,这书斋内的藏书,当真那般珍贵?”
“这个属下知道。”锦画突然出现。
锦竹看向她,“你总算回来了。”
“主子,那书斋乃是皇城司的暗桩。”
锦画看向她。
纪檀音挑眉,“皇城使呢?”
“那夜书斋内发生了械斗。”锦画随即将偷偷捡到的密函递给了她。
纪檀音打开之后,“是谁落下的?”
“是书斋老板。”锦画如实道,“他将这密函藏在了暗格内,原本是要等着皇城使前来,哪里想到,已经有人将那处重重围住。”
“他情急之下便藏了起来,属下在暗中偷偷地瞧见了,等那伙人离开后,潜入了书斋内,将东西拿了出来。”
锦画看着她,“这皇城使许是察觉到不对劲,并未前去。”
“这乃是东林城内的堪舆图。”
她随即将东西收了起来,“可知晓那伙人是谁派去的?”
“属下不敢跟过去。”锦画摇头,“想来是东林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