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下看:
盛若华早已死在十七岁那年的枯井里,你识得的、爱过的、拜过天地的,自始至终...都是盛扶光。我踏遍三千世界,只为改写书上你万箭穿心的结局。
所以子瑜……别为我哭。
因为从一开始,因为无论我爱不爱你,你的命,始终都比盛扶光的命重要。
至于爱你,原不在计划之中。
可那日你缱绻柔情地说对我早已动心之时,我便知道,这回要完蛋了。
子瑜……我没有死,我只是,回家了,回到那个有红旗飘扬的地方。
扶光说到做到,一生一世,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夫。
子瑜,好好活着。
子瑜,我爱你。
最后,扶光请你再帮一个忙,把盛若华的尸身葬在盛平村,葬在令惜旁边。
她一生孤苦,死了,也算有人相伴。
洛闻渊读完信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陷入真空。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最后那个字的墨迹上,那里被水渍晕开了一小片,不知是她的泪,还是此刻落下的他的泪。
“回家..?”他低哑地重复这个词,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响,在空荡的灵堂里回荡。“王爷?”
洛闻渊缓缓俯身,将额头贴在棺木上,轻声呢喃:“骗子……”
“小骗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我会活着。”
“但你别想就这么算了。”
“盛扶光,你欠我的,必须还。”
洛闻渊缓缓支起身子,淡声吩咐道:“下葬吧。”
“就葬在盛平村,姜令惜的墓旁。”
灵堂众人惊愕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洛闻渊死寂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还有,帮本王把民间所有志怪话本……”
“全都买过来。”
上海市瑞金医院,单间重症监护室。
病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冷汗浸透了鬓角的碎发,她的睫毛剧烈颤动着,仿佛正陷入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滴,滴………”床旁的仪器发出令人心促的声音,她苍白纤瘦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坐在她床榻上的一男子猛然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监护仪。
原本平稳的波形忽然剧烈跳动起来,他踉跄着跑向走廊外。
“医…医生!”
“她手指动了,医生!”
几分钟之后,男人颤抖着划开手机,通话接通的瞬间兴奋地几乎吼出来:“姐,姐!你学妹要上天啊,这都能活!”
电话那头的女子也瞬间跳起来,“钱多多你确定没骗老娘?!”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旁边的管家,“快,给我订回国的机票!”
钱多多在电话那头无语道:“我tm吃饱了撑的没事骗你,快快回来,医生说不出意外,几天就能醒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行李箱滚轮疯狂滑动的声音。
钱香香喘着气对管家喊:“老娘要加急,加急!”
三日后
盛扶光在消毒水的气味中缓缓睁眼。
视线尚未聚焦,先撞进一双哭红的桃花眼里,钱香香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鼻头通红,见她醒来,整个人猛地扑到床边。
她一把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要吓死谁啊呜呜呜,这一次昏睡整整五个月,老娘差点就随你而去了!”
盛扶光:…….”
要不是看到她依然圆圆胖胖的脸蛋,她还真就信了。
“哎哟喂姐,人家刚醒,身子虚着呢!”
穿着骚包粉衬衫的钱多多挤过来,献宝似的举起监测仪数据,“看看!我一来守夜你就醒,这叫什么?天选看护!”
盛扶光疑惑地问道,“这是?”
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钱多多!”
“嘿嘿,我姐前几天去国外谈生意了,特意拖本少爷照顾你几天……”
“没想到啊,老子运气这么好,我一来,你就醒了。”
钱香香一巴掌拍开他脑袋,“跟谁充老子呢!”
两人打打闹闹间,一个走路颤颤巍巍银发
老中医正带着一群眼神清澈的实习医生走进来。
他捋了捋胡须,走到盛扶光面前,“来来来,都把下脉。”
“这就是典型的什么啊,心脉受损……”
话音刚落,老中医猛地僵住,转过头,“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盛扶光:……….”
“我去。”
老中医骂骂咧咧搭上她的脉搏,连连疑惑,“我去…华佗显灵啦。”
老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除了脾虚一点,没什么毛病了?”
钱香香美目一横,指尖敲了敲床头柜:“查房时间结束了。”
声音不大,却让老中医的胡子抖了三抖。
到底是当过刑警的人,哪怕现在穿着高定套装,那股子凌厉劲儿也藏不住。
老头嘟嘟囔囔地带着学生们退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扒着门框喊:“丫头!明天我来给你扎针!”病房重归安静,盛扶光问道,“刚刚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