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燕王宫的演武场就已站着两个身影。
朱高煦一身劲装,手按腰间佩刀,却忍不住频频搓手;朱高燧穿着锦袍,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不安。
两人昨夜听说要见朱高炽,几乎一夜没睡——这位大哥的名头实在太响,十来岁率军踏平倭国,辽东战场降服纳哈出,冰天雪地里生擒北元大汗,前不久又千里奔袭再擒蒙古可汗,桩桩件件都透着股狠劲。
更别提他在朝中身居高位,连父王都要让他三分,这样的人物,能不叫人怕吗?
“二哥,你说……大哥会不会真要考较咱们?”朱高燧压低声音,声音发颤。
他自小就怕打架,连骑射都练得马马虎虎。
朱高煦哼了一声,强作镇定“怕什么?他再厉害也是个胖子,我不信他能打得过咱们两个!”
话虽如此,他握着刀柄的手却更紧了——谁不知道朱高炽“天生神力”的传闻?据说当年在草原上,他单手就能斩杀蒙古悍将。
正说着,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朱高炽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慢悠悠地走过来,身后跟着看热闹的朱雄英。
他一眼就瞧见场中紧张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哟,二弟三弟倒是来得早。”
“见过大哥。”两人连忙行礼,头都不敢抬。
“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朱高炽走到场中央,活动了活动手腕,“许久不见,听说你们在倭国练了些武艺?正好,我也手痒,咱们兄弟三个亲近亲近,让我瞧瞧你们的长进。”
朱高煦心里一紧,刚想找借口推辞,就听朱高炽又道“怎么?不敢?”
这话戳中了朱高煦的痛处,他猛地抬头“谁说不敢!大哥想怎么比,我奉陪到底!”
朱高燧急得想拉他,却被朱高煦甩开。
朱高炽看得清楚,笑得更欢了“痛快!既然是亲近,那就别讲究什么规矩,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一起上?”朱高燧吓得脸都白了。
朱高煦也愣了一下,随即咬牙道“大哥这是看不起我们?”
“看得起才让你们一起上。”朱高炽活动着脖颈,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省得说我欺负你们。动手吧。”
远处的回廊下,朱棣和徐妙云端着茶碗看着。
徐妙云有些担心“要不……让他们别闹了?伤着可不好。”
朱棣却看得兴起“男孩子打打闹闹怕什么?正好让高炽瞧瞧,这俩小子在倭国没白混。”
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两个儿子的武艺,比起朱高炽如何。
话音刚落,朱高煦已拔出木刀冲了上去。
他的刀法是朱棣亲手教的,又快又狠,刀风直逼朱高炽面门。
朱高燧见状,也咬着牙抽出腰间短棍,从侧面偷袭,专打朱高炽下盘。
两人一左一右,配合倒也算默契。
可朱高炽站在原地,身形虽胖,动作却快得惊人。
面对朱高煦的木刀,他不闪不避,左手猛地探出,竟一把抓住了刀背!
“什么?”朱高煦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这一刀用了十成力,竟被硬生生抓住了!
他想抽刀,可那只手像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朱高燧的短棍已经扫到。
朱高炽头也不回,右脚往后一踹,正踹在朱高燧的肚子上。
“嗷”的一声惨叫,朱高燧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解决了一个,朱高炽看向还在较劲的朱高煦,手腕猛地一拧。
“啊!”朱高煦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刀柄脱手而出,整个人都被带得往前踉跄了几步。
还没等他站稳,朱高炽的拳头已经到了。
“砰”的一声闷响,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朱高煦的胸口。
朱高煦像被重锤击中,喷出一口浊气,倒飞出去,撞在演武场的柱子上,滑落在地,捂着胸口直咳嗽。
“这就完了?”朱高炽活动了活动手腕,一脸嫌少,“倭国的日子太舒服,把你们的骨头都养软了?”
朱高煦又羞又怒,挣扎着爬起来,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疯了似的又冲上来“我跟你拼了!”
这次他学乖了,不再硬碰硬,而是围着朱高炽游走,寻找破绽。
可朱高炽的步法看似缓慢,却总能提前堵住他的去路。
朱高煦一棍扫向腰侧,朱高炽侧身避开,左手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右手握拳,“砰”的一声打在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轻响,朱高煦惨叫着倒地,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他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下一刻,朱高炽那硕大的拳头就如狂风暴雨般砸了过来,拳风带着破空之声,根本不给朱高煦喘息的机会。
左拳正中面门,打得他鼻血直流;右拳紧跟而上,狠狠落在胸口,让他瞬间弓起身子像只虾米;紧接着膝撞顶在小腹,耳光扇在侧脸,每一下都又快又重,力道足得能掀翻一头牛。
朱高煦手里的木棍早被打飞,想躲躲不开,想挡挡不住,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惨叫连连、哀嚎不断,嘴里断断续续喊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