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不?”这一席话,简直听得宝庆公主毛骨悚然。
她和福安一起长大,后者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别人倒也算了,她会忽然转了性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宝庆公主身为宫斗冠军陈贵妃之女,也不是吃素的。就哈哈尬笑两声:"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二人正在那里脸上嘻嘻、内心疯批地寒暄,只见右掖门外又进得一辆青壁马车。
一个英挺的青年郎君下得车来。
他着朱色公服、戴直角璞头,银色革带上挂着紫色鱼符袋。见她二人在,就叉手行礼。“问二位殿下安。”福安公主一时有些怔忪。
起先,她也和其他女娘一般,爱慕蹴鞠场上的谢世子。后来嫁去李家,才知,如她亡夫李穆这等读书人自有风流蕴秀。这人一看就是个文臣。
陆斐正要回话,只听宝庆公主笑道:“这位是秘书省少监,陆斐陆大人。”如今,陆斐的名字可是谢临川、李正之外,临安城里最响当当的。他先是在火焰队、齐云社的比赛中大放异彩,又有紫宸殿那一回子事。市井女娘们说梦话,除了谢郎,也有陆郎了。福安公主听罢,振衣敛裙,含笑回了一礼。宝庆公主早就想溜。
以前,福安虽然跋扈狠辣,好歹摆在明面上,如今更添了一重虚伪。她生怕自己中了她的奸计,就嘻嘻一笑,故作天真状:“姐姐与陆大人一同进宫,正好顺路。我要出宫,就先失陪了。”说罢,迅速上了马车,催促内监快走,像有鬼在身后撵似的。福安、陆斐之事,暂按下不表。
且说这厢,大内禁军蹴鞠赢过辽国使臣、李正脱去贱籍,这两条爆炸新闻,一夕间就传遍了临安。
但这两个消息,如何也比不上谢世子紫宸殿求婚劲爆。杏花饭馆里,食客们七嘴八舌道:
“赐婚?”
“哟,那谢世子长得跟南海水月观音一样。是哪家贵女,有这个福气?还能得官家赐婚?”
“啧啧啧,听说消息传到后宫,宝庆公主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杨松竖起耳朵,听得认真,连人走到面前来也没注意。江清澜便轻咳一声:“杨郎君一一”
杨松一个激灵:“江娘子说什么?”
江清澜微笑:“今日的特别推荐菜,有松茸火腿油焖大米饭,豆花米线,杨郎君要不要尝尝?”
早晨,在春波河边,一个山里的老叟采了山珍来叫卖,她便买了些。松茸这等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遇着了,便不能浪费。松茸用来焖米饭,姬菇放在米线汤里提鲜,物尽其用。焖饭是最方便快捷的。
上辈子,在宿舍里,江清澜经常偷偷用电饭锅做焖饭。只不过,用的多少五花肉、香菇一类平价的肉菜。如今,有松茸、火腿这些较为高端的食材,烹饪更是简单。食材切丁,往大米饭上一码,加盖,烧火焖制就行。出锅时放点儿细盐、葱花。松茸本身的鲜美,火腿自带的咸香,便够味儿了。
豆花米线是张月娘的家乡菜,她最拿手。汤味清鲜、豆腐嫩滑、米线软和又不失劲道。
尤其是,这晚秋时节,一碗热腾腾的米线下肚,感觉心窝都暖了起来。新老食客们除了日常的菜色,盼的,就是这可遇不可求的特别推荐菜。不少人把两种都点了。若是只来了一个人,甚至要与另一桌拼菜,只为把焖饭与米线两种,都尝一尝。
杨松正在想心事,没注意听江清澜说的什么,便选了个名字短的:“那便来个豆花米线。”
江清澜正要去后厨,只见靠窗的那桌,一名年轻的女娘蓦然站起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出去。
方才聊八卦的几人见了,就长吁短叹:“你瞧,又是一个为谢世子心碎的人。”
江清澜便摇摇头,心道:这谢世子,也算是现在的顶流了。也不知道,这辈子,她有没有缘,能见上一见。
想起他们说的紫宸殿赐婚,她又暗道:也不知,未来的世子夫人是哪位?这身份,瞧着风光,可不好当。谢世子有那么多痴狂的女粉丝,夫人她,岂不是明晃晃的箭靶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且有得受呢。
再说,男人的心变得多快啊。她声名不显,谢世子却名声在外,指不定有一天.……
啧,高处不胜寒!
江清澜便缩了缩脖子,回了后厨。
客堂里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别说这些小娘子啦,连刚回临安的福安公主听了,也是怅然若失呢。”一人打断他:“呸!福安公主新寡,定为驸马伤心呢,如何好编排她?”福安公主当年在御前失仪,低调出嫁,很多人都不清楚。到现在,守了寡又回了临安,大家才知道。
方才说福安公主那人,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哟,是我说错了。”杨松只听得心惊。
当日打架的两位公主,他一直分不清楚谁是谁。但既然福安公主成了亲,又新寡,一定不会出门。那…这些日子他陪着吃饭、打叶子戏的,就是宝庆公主了。
宝庆公主痴恋谢世子,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那公主成天缠着的言郎君就是…
杨松想着言郎君的品行相貌,倒也符合谢世子的传闻。正想着,江清澜端着一锅豆花米线上来。
腾腾白